陽光遍布滿園,放眼望去,這些日子的積雪隻餘下了梅林裏的一處。
白映著紅,煞是好看。
本是賞景的好天氣,可此時的肖家老宅,卻處處透著緊繃的氣氛。
無數保鏢整齊劃一的守在各個角落,將整個園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放眼望去,每個人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酷似容園的那一批。
寒風突然卷起。
阿武將車停下,下車的同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從車裏取出一件大衣,阿武打開車門,給肖居卿披在身上。
緊張的朝著老宅的方向看了一眼,阿武小聲道:“老板,清湖別墅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您,您一定不要逞強。”
肖居卿笑笑,示意他在車裏等他,便徑直朝著祠堂走去。
肖家的祠堂,修的氣勢恢宏。
偌大的祠堂裏,無數牌位整齊的擺在上麵。
燭台搖曳,供台下放著幾個做工精細的蒲團。
在供台的左右下方,各放著四把黃花梨木椅。
肖居卿進去時,首位上已經坐著一個跟他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男人劍眉星目,一張線條硬朗的臉保養的很好。
硬朗的身軀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裏,側眸間,不怒自威的氣勢隨之而來,上位者的風範已然刻入了骨髓。
饒是肖居卿,在他麵前,氣勢也不由弱了一分。
邁過高高的門欄,肖居卿沒有吭聲,更沒有打招呼的意思,甚至沒有跟男人對視一眼。
徑直走向正中央的蒲團,他摘掉大衣和西裝外套。
沒什麼表情的摘掉襯衫,他光著上半身,跪在了蒲團上。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沒出息。”
冷哼一聲,肖宗平冷冷的俯視著跪在蒲團上的肖居卿,“我肖家的男人,從不被兒女情長所拖累,你這樣的情種,不配是我兒子!”
“肖居卿,娶妻,我從不反對,但你屢次為女人做出錯誤的決策,一錯再錯,丟得就是肖家的臉麵,我肖宗平的臉麵!”
啪!
肖宗平從身側拿起一根馬鞭,言畢毫不留情的就抽在了那光潔的背上。
力道之大,直接將肉裂開一條長長的傷口,瞬間血湧皮翻。
肖居卿擰拳,身子微顫,沒有發出任何吃痛的聲音。
“昨天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一個容妍就讓你亂了方寸,埋下了今天的禍根,你不及時采取補救措施就算了,現在你竟然又被這個禍水迷得團團轉。”
啪!
又一鞭子落下。
“肖居卿,關於容妍的犯罪證據我已經收集好了,家法過後,你拿著這些證據,給我立刻把這個女人處理掉,至於容妍,她既然敢算計你,就得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不過不急,她可以暫時留著,至於鍾情,你親自動手!”
“我隻給你一周時間,一周之後,如果讓我知道你心慈手軟,就別怪我讓老嚴動手。”
又是一鞭子落下。
肖宗平揚著鞭子,正欲繼續說話,便感覺到那鞭子被什麼東西狠狠擋住,始終難以落下。
虎口一震。
肖宗平臉色微變,低頭就見從進門到現在始終沒有跟自己對視過一眼的肖居卿用手狠狠攥住了他的鞭尾。
四目相對。
肖宗平看著自己的兒子。
入目就是一雙陰鷙攝人、湧動著狂風暴雨的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