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閉上眼睛,肖居卿舒適的靠在椅背上:“你算計我,我折磨你。鍾情,遊戲才剛剛開始。”
“肖居卿!今天你也看到了,容妍和我弟……”
“閉嘴!”
肖居卿猛地睜開眼睛,犀利的盯著鍾情:“小妍不會背叛我,婚禮將近,我會讓你們換回身份。”
鍾情有些好笑:“那就動手!”
“肖居卿,走到如今這般田地,歸根究底都是因為我跟她長得一樣。”
從包裏摸出早就準備好的叉子,鍾情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的臉刺去。
噗!
鈍器入肉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
鍾情眼皮子一抖,卻沒有迎來預期的疼痛。
睜開眼,入目就是一隻被叉子刺入的大手。
“肖居卿!你瘋了!”
伸手抓住那隻大手,鍾情不受控製的生出了一絲緊張。
快速翻出醫藥箱,鍾情看著肖居卿手背上外翻的肉皮,小心翼翼地將叉子拔下。
“我記得,你一向愛美。”
肖居卿由著鍾情上藥:“這三年,這張臉,你一向保養的勤。”
“一個即將出國等死的人,臉有什麼重要的。”
鍾情苦笑,眼睛通紅的看他:“肖居卿,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管你信不信,容妍不愛你,她愛的是鍾一見。”
“我沒有謀害過她,我……”
“到了。”肖居卿將手抽回,推開車門:“下車。”
車不知何時開進了容園。
鍾情看著園子大門上掛的那個大大的“容”字,忽然覺得自己格外的可笑。
剛下車,肖居卿又叫住她:“不必一次次向我證明他對你的重要性。你這張臉,我不毀,誰都不能毀,包括你自己。”
車擦著她開走。
鍾情望著雙手沾上的鮮血,滿心悲涼。
三天後是個遷墳的吉日。
站在自己的墓前,鍾情抱著一個小小的骨灰盒,眼睜睜看著工人們將那座衣冠塚拆了。
這座墓坐落在這裏三年了。
當初她從那場海難裏死裏逃生,昏迷數日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肖居卿。
肖居卿告訴她,是鍾叔殺了容妍。
鍾叔殺容妍的動機,跟鍾叔那天在雨中誣陷她的話一模一樣。
她信了。
她愛肖居卿的事,除了容妍,隻有鍾叔知道。
鍾叔待她好,好得比鍾離天還要好。
於是,她將鍾叔的罪行背負在了自己身上。
再加上她深愛肖居卿,所以在他告訴她,她可以用代替容妍活著的方式恕罪時,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眼淚不知何時已經染滿臉。
鍾情吸了吸鼻子,在墓被徹底拆完的那一瞬間,她竟莫名有種重生感。
轉身,她往新墓地走。
遠遠的,她的視線撞上一雙熟悉的眼。
是鍾一見。
他站在一棵柏樹後麵,指間夾著一根煙。
緩緩揚起一個笑容,他朝著鍾情點點頭,轉身離開。
鍾情沒有追上去。
她身後貼身跟著兩個保鏢,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跟鍾一見坦白的機會又一次失去。
鍾情想起那件險些被燒了的衣物,愈發心焦。
本以為婚禮前她不會再有機會跟鍾一見接觸。
沒想到第二天,鍾一見就主動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