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滿是長輩,肖容鍾三家幾乎到齊。
容妍笑著迎上來,親昵的喊了鍾情一聲:“小妍!你來了!”
她寒虛問暖,如女主人般將鍾一見目前的情況跟鍾情和肖居卿細說了一遍。
鍾情被肖居卿放在椅子上,指甲早已把手心掐出了血。
雙眸灼灼的盯著鍾一見,鍾情喉頭發澀,滾動了好幾下,才勉強開口:“一見,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很好,不牢容小姐費心。”
鍾一見態度冷淡,眼睛始終追在容妍身上。
容妍臉色僵了一瞬,很快她便高興的挨著鍾一見坐下,倒了些粥一勺一勺的喂給他喝。
鍾情指縫已經被血染紅。
鍾夫人坐在她身前,切斷了她的視線。
肖居卿禮貌的寒暄過後,忽的用大手包住了她的拳頭。
拉起她,他道別:“一見既已醒,我和小妍就放心了,病人需要靜養,不便多打擾,改天再來探望。”
鍾情確實待不下去了。
再待下去,她怕她會控製不住自己。
事關鍾氏的安危,她不能衝動。
回到肖居卿的車上,鍾情終於忍不住。
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她質問他:“肖居卿,你不是很愛容妍嗎?”
“看著她跟鍾一見這麼親密,你難道一點都不介意?”
“人多眼雜,她必須這麼做。”
肖居卿幫鍾情係好安全帶,雙眸始終放在她被血染的手上,淡定的令鍾情惱火。
“嗬,”鍾情冷笑,“你倒是真會給她找理由!”
“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肖居卿將車開出去:“更何況,如今這局麵是拜你所賜。”
鍾情冷笑:“她完全可以告訴大家她是容妍,何必冒充我?”
“她不是你。”
肖居卿臉冷下來:“她以德報怨,這麼做,不過是為了保全你。”
“若她說出真相,鍾情,你下輩子,就準備在監獄裏度過吧,別不知好歹!”
鍾情一僵,忽然就笑出聲來。
“以德報怨,哈哈哈哈,這麼說,我能活到今天,還得謝謝你們。”
笑著笑著,她就絕望了:“肖居卿,容妍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信她?”
肖居卿沒說話。
他將車開得很快。
回了容園,他直接將鍾情丟給醫生。
硬生生將她拳頭掰開,他看著她手心的猙獰掐傷,臉色鐵青。
用力捏住她的傷口,肖居卿沉沉地閉了閉眼睛,起身離開。
鍾情疼得出了一頭冷汗,卻是看都不想再看那人一眼。
晚上,鍾情翻箱倒櫃,找出了幾件她三年前穿過的衣服。
其中有一件,是鍾一見買給她的。
將衣服鋪在床上,鍾情抖了抖唇瓣,紅了眼。
哭累了,她換上那件衣服睡著。
迷迷糊糊間,她就聞到一股子燒焦的味道。
猛地驚醒,她坐起身,入目就是一個正熊熊燃燒的火盆。
火盆裏躥著黑煙,幾件衣服搭在其中被燒的破碎。
肖居卿長身側立,手裏拿著的,正是鍾情身上的那件。
見她醒來,他懨懨地乜她:“是給你的零花錢不夠,還是我肖居卿太窮,讓你都淪落到穿三年前衣服的份兒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