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剛做完手術突然就出院,容妍一定會好奇原因,問肖居卿。
而肖居卿作為唯一能讓容妍放鬆警惕性的人,一旦告訴她鍾一見會醒來的消息,她必然按耐不住,想要成為鍾一見醒來第一個看見的人。
好讓她成功冒充鍾情。
為了保證容妍待在醫院不被肖居卿送回唯一有醫療團隊的容園,給容妍最佳的作案時間和地點。
鍾情特地將沈羅蘭留了下來。
昨天晚上,鍾情跟沈羅蘭說了很多容妍和鍾一見的往事。
她極力渲染,拿出了自己為鍾一見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卻又遺憾自己沒法去看望。
於是,大早上的。
沈羅蘭便借著去找小姐妹打麻將的由頭,帶著鍾情的禮物,去了醫院。
舉著電話跑下樓,鍾情惶恐的看著肖居卿:“肖居卿,怎麼辦,媽給我打電話了,說她撞見了容妍。”
容妍被肖居卿找回的消息,肖居卿一直封鎖著。
鍾情起初不明白他的意圖。
後來肖居卿告訴她,她冒充容妍活了三年的秘密,是醜聞,是隱患,他不會姑養。
所以鍾情這個人,必須死。
他將她改名換姓,送往國外,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如今,事情敗露了。
肖居卿臉色很差。
一雙黑眸如鷹般盯著鍾情。
唇角微勾,他抬起長指用力點了點她:“鍾情,敢利用我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轉身,他一把抓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大步離開。
門嘭的被甩上。
鍾情跌坐在沙發上,大口喘氣。
這是她第一次成功的反擊。
她自以為高明的手段,他不過瞬間就識破。
可容妍的種種伎倆,他卻總是深信不疑。
愛情,果然能蒙蔽人的眼睛。
包括曾經的她。
回到臥室,鍾情坐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
太陽快下山時,鍾情接到了沈羅蘭打來的電話。
“小妍,她真的是鍾情,你姐姐沒死!你鍾姨他們都過來了,簡直哭翻天了!”
“真是佛祖保佑,正巧你爸媽回國看你,剛下飛機,也趕過來了。”
沈羅蘭帶著哭腔:“你身體不好,一會兒大夥兒去容園一起吃飯。”
容妍果然順勢而為,冒充了她的身份。
看著亮起的手機屏幕,鍾情苦澀一笑。
一時間,竟不知該為眾人對鍾情的關切感到溫暖,還是為自己如今的處境感到悲哀。
緩緩起身,她雙眸灼利,小手攥緊腹前的衣襟:“容妍,這隻是開始,我們走著瞧。”
晚上八點。
一夥人哭哭啼啼地進了容園。
容妍被他們圍在其中,淚流滿麵,走路都有些不穩。
鍾情麵色蒼白的站在門口,雙眸熱切的看著鍾家夫婦。
看著他們抱著容妍又親又哄,她隻覺得格外刺眼。
容妍學她學得很像。
她消失的這些年,似乎一直在為今天做準備。
心裏隱約意識到哪裏似乎有些不對,鍾情蹙眉,轉眸看向肖居卿。
肖居卿走在人群的最後。
隔著眾人,他雙眸探究的盯著容妍。
注意到鍾情的視線,他眸光微動,驀地恢複了常色。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鍾情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