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泥人尚且還有三分土性呢。”淳時道。
“不過也不要緊。”謝貴妃道:“我看皇上也早就有了懲戒安家的意思了,這次鬧得這麼大,你父親又常常去哭訴,想來皇上也早就有了別的意思。”
淳時抿了抿唇,“還得多謝姨母為我費心,否則這件事情不知道要困擾我多久。”
“得虧你這孩子自己是個有主意的,否則這件事情哪裏有這麼順利的。”
“今**上已經讓皇後,將安老夫人和安國公夫人叫進宮來訓話呢,隻怕這一回去,安家這段時間又沒得安生日子過了。”
淳時微勾唇,心生一計,“姨母,我還有一個主意,不知姨母想不想聽聽看?”
謝貴妃聞言,道:“你還有什麼主意便說出來與我聽聽,若是可行也不妨一試。”
淳時小聲的在謝貴妃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謝貴妃聽了,點了點頭。
“上次也是叫人把安慶餘約到青樓,然後給他下了藥才帶到河邊,假裝他和周瑩殉情,這次恐怕沒那麼簡單。”
淳時道:“姨母的本事很大,這個淳時是知道的,想來一定難不到姨母。”
“你這孩子,真當姨母是萬能的不成?”
淳時撒嬌道:“那姨母到底能不能做到呢?”
謝貴妃抿唇,“一定沒問題,你且放心吧。”
“多謝姨母。”
當天下午謝貴妃剛回去,這京城裏關於淳時名聲的流言便不攻自破了。
原是有個人,在茶樓裏認出了那散播流言的人,正是安家的家仆,便把他抓起來打了一頓,扭送到官府去了。
皇帝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是發了一頓火,謝家丞相和林昭和,更是直接換了官服便進宮去了,接著皇帝便下了一道旨意來。
安,林兩家的婚事作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安家汙蔑郡主名聲,安慶餘心懷不軌,罪加一等,剝去了安慶餘身上的世子封號,讓安國公接下來的半個月裏,每日進宮聽訓。
這麼一來,如今安家在盛京,可謂是臭名昭著了。
不過淳時這邊婚事已經退了,新的煩惱又來了。
淳時的才華與品相,自是不必說,前幾次的宴會裏各家夫人已經見識過了,如今又有郡主的封號在身,更是各家夫人,勳貴人家想要求娶的兒媳人選。
九夫人倒是每天樂得合不攏嘴,樂嗬嗬的清點著那些世家夫人送過來的帖子,考慮著要帶淳時去哪一個。
淳時眼見著,卻覺得十分無聊。不過九夫人樂在其中,淳時也不好說什麼,便隻能由自家母親的心意了。
淳時這些天已經把身子養的差不多了,隻是額頭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粉紅色印記。
苒苒見了十分憂心,隻怕自家小姐額頭上這道疤是去不了了,其實這才想起來,上次謝貴妃過來的時候,帶了兩瓶藥膏來,隻不過她心裏還鬧著別扭,不肯用而已。
如今一見著,可能有留疤的風險,哪裏還顧得上別扭不別扭的,立刻就把那兩瓶藥給找了出來,塗抹在額頭上受傷的部位。
華嫋嫋這期間來過兩次,坐這裏陪淳時說了會話便回去了。
因為華嫋嫋總覺得淳時落水一事與她有關,若是她沒有執意邀請,淳時一道去月老廟,恐怕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