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吟,道:“其實這上聯也不是正出的對子,而是另有其人,隻不過這裏剛好有一本一模一樣的冊子。”
淳時聞言一怔,這副對聯還不是皇帝自己出的,而是另有其人?
皇帝點了點頭,道:“確實是另有其人哦,他今天也在這裏,不如就把他叫出來你們看看。”
淳時皺了皺眉頭,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冊子上分明寫著古槐兩個字。
“古槐,古槐。”淳時心中默念兩遍,突然想到一個人。
顧懷安?
正在淳時胡思亂想之際,從屏風後麵走出一個人來,這人穿著一身半新的青布長衫,書生氣很足。
淳時抬眼看了看,正是顧懷安本人。
“草民顧懷安參見皇上貴妃娘娘!”顧懷安說完,行了禮,便直直的站好身姿挺拔。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在場眾人格格不入,便有些自卑。
謝丞相看了點了點頭道:“這後生不錯,一看就是個可造之材。這叫顧懷安嗎?”
謝大爺點了點頭,“聽說這次的新貴詩會,坊間開了賭坊,就押了這謝懷安奪魁,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被咱們家淳時給拿了魁首。”
談及淳時,謝大爺有些得意。
這麼優秀的女孩子,竟然是自己的外甥女。可值得謝大爺高興好一陣子了,更何況淳時又剛剛得了皇上的嘉獎。
旁人不知謝丞相可是聽淳時親口說了,若非這第三場的時候顧懷安棄權了,恐怕這魁首也不會讓自己的外孫女給拿走了。
“淳時得魁首可是意外之喜,這姓顧的後生,若論才華,自然在淳時之上。”
謝丞相道,越看顧懷安便越覺得這人不簡單。
皇帝拿著《古槐》遞給顧懷安,道:“這少年分明是你出的,怎麼這冊子上卻有一副一模一樣的對子?”
顧懷安接過看了看,道:“這本冊子名為《古槐》,是草民兩年前所作,裏麵收錄了一些草民平時所做的對子和詩集。”
“後來因為生活所迫,便將它放於地攤上出售,被一個小姑娘買走了,此後草民便再也沒有見過這本冊子,至於如何到了五皇子手中,便更不得而知了。”
皇帝看向顧臨白,顧臨白解釋道:“這是兒臣在府中一個丫鬟手裏看見的,見著有趣便拿過來看了幾天。”
堂堂皇子拿了一個丫鬟的東西,也就隻有顧臨白好意思這麼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顧公子是兩年前才做的對子,可是今日父皇拿出來考驗眾公子。”壽寧公主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笑道:“父皇兒臣看這副對子一模一樣,或許不是巧合呢。”
壽寧公主知道今天顧臨白是沒打算給安慶餘什麼好臉色了,一個是外人,一個是自己的親哥哥,到底應該幫誰?壽寧公主心裏清楚的很。
安慶餘的臉色變了變,道:“請皇上明鑒,這對聯分明就是微臣當場所作,雖然五皇子拿出了一本冊子,同微臣所作下聯一模一樣,可是那也證明不了什麼呀。”
壽寧公主挑了挑眉毛道:“安國公世子慣會裝糊塗,本宮的意思便是安國公世子可有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本冊子?”
“公主這話是何意思,這豈不就是說微臣這副下聯也是抄了別人的?”
安國公和安國公夫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畢竟自己的兒子剛剛得了皇帝的嘉獎,接下來就有人出來拆台,字字句句所指的都是說自家安慶餘抄襲了別人的對子。
不過礙於對方的身份,一個是皇帝最寵愛的皇子,一個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安國公和安國公夫人,也隻能把這口怨氣往心裏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