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欣可一抬頭，正好看到巴掌大的小鏡子裏那個女人，不施粉黛，頭發微散，目光柔和，唇角微揚，慵懶裏帶著幾許幸福的味道，像極了窩在沙發裏的貓。
這是她？
姚欣可自己都有些吃驚，原來，許佐對她的影響已經這麼大了，一個電話，幾句話，就能讓她唇角上揚。
扭開頭，姚欣可不太敢看這樣的自己。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幸福好像來得太簡單，她很喜歡，但是卻怕沉溺其中。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要離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承受得起。
感受到姚欣可突如其來的低落，弗蘭克爾也有些納悶兒，剛才不還好好的，“怎麼了這是？”
“沒怎麼，我們繼續上課吧。”姚欣可不敢讓自己想下去了，急忙轉移注意力。“別擔心，我隻是有點兒想起以前的事了。”
見姚欣可不願多說，弗蘭克爾很貼心的不去追問。能讓姚欣可這樣的，這回憶想必是帶著傷痛的。“好吧，那我們繼續今天的內容。但是欣可，你要記住，過去的我們彌補不了，我們能做的就是享受當下，讓未來更好。”
姚欣可心頭一暖，點了點頭，“嗯，今天繼續做衣服的配搭嗎？”
“不，那是初級版。你現在差不多該進階版了。”弗蘭克爾優雅的拜了拜手，“老實說，欣可，你的進度連我自己都吃驚。我原本的計劃是用七天的時間，讓你去熟悉服裝的流行元素，配色，設計裏麵，搭配風格等基礎，但是你隻用了五天，就做的很好了。
我們剩下的就是要將你這五天學到的東西，真正變成你自己的東西。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要畫。
不是讓你漫無目的的隨便去畫，而是需要你根據你這幾天看到的，在我們之前挑選出的最好的那五十份作品裏麵，選十份出來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改良。
這一次，不是我來給你做點評，告訴你優缺點，而是需要你在你自己的每一幅手稿旁邊，注明你自己的想法。”
“嗯。”弗蘭克爾瞬間從知心大姐變成嚴肅老師，姚欣可這幾天已經很習慣了。並且，她自己也能很快進入學習狀態了。弗蘭克爾說的她明白，這是學以致用的過程。也虧了弗蘭克爾這麼多收藏，可以讓她短時間內摸到，看到很多科班出身的人三年都沒見過的頂尖設計。
然後通過這些實物，讓她去感受麵料，感受這些衣服適合穿在什麼人身上。
“繪畫技巧方麵，我單獨給你安排了老師，她晚一點就會過來。到時候會從筆法，構圖方麵給你做專業的指導，我就不多說了。我現在隻想問你一件事。”
“嗯？”
“我之前跟你說，每個設計師都有屬於自己的符號嵌在自己的設計圖裏，你想好用什麼了嗎？”說到這個的時候，弗蘭克爾的臉色更嚴肅，顯然是又想起姚欣可設計圖被盜的事兒心裏不舒服了。
“嗯。”姚欣可邊點頭，邊拿著畫筆在紙上勾勒了一個類似反方向閃電的形狀。“就用這個吧。”
弗蘭克爾看了看，線條簡單，不突兀，但是看不出是什麼符號。“能告訴我為什麼用這個嗎？”
這是姚欣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的，看著像閃電，但是其實是個傾斜的字母，“z”。也許是潛意識裏想跟許佐跟親近一些，所以姚欣可直接用了許佐名字的首字母改良了一下。這會兒被弗蘭克爾這麼一問，姚欣可有種小女兒家心思被看穿的感覺，臉頰頓時覺得有些微微熱。
就在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弗蘭克爾的問題的時候，突然想起剛才許佐得意洋洋地說得那兩個字，“秘密”。姚欣可抬起頭，衝著弗蘭克爾笑笑，目光裏含著狡黠，“秘密。”
弗蘭克爾多精明啊，姚欣可這一會兒羞澀一會兒甜蜜的樣兒，他要是還猜不出來這符號跟誰有關都奇了怪了，“唉，戀愛中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