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欣可回到家,宋悅然急忙迎出來,看見姚欣可眼睛紅紅的,她嚇了一跳,“姐姐,你怎麼哭了?”
她想到一個可能,“是不是許先生欺負你了?”
姚欣可搖搖頭,推開宋悅然,進了洗手間把房門反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雙眼睛又紅又腫,臉頰卻是蒼白一片,怪不得剛才把宋悅然給嚇著了。
洗了把臉,她開始思考自己跟許佐之間該何去何從。
他們是不可能又未來的,且不說家世之間的鴻溝,哪怕許佐沒有門當戶對的想法,他的家裏人呢?姚欣可這才察覺,除了偶然見過兩次許佑,她從未見過許家其他人。
或許,是許佐不想讓自己見到他們吧。
退一萬步講,就算許家其他人也不反對,可是他們不能不在意許家有沒有繼承人,自己生不出孩子來,未來就是*的隱患。
一個家庭,怎麼可能沒有孩子呢?
心事重重的歎了口氣,姚欣可覺得,如果他們注定沒有未來的話,不如她現在就離開。
想到要走,她又覺得有些不舍,不管怎麼說,許佐在她心底已經印下了深深的烙印,她不可能這樣不管不顧瀟灑離去。
自己真是……越來越矯情了啊。
她自嘲的笑了笑,打開衛生間的門回到臥室,宋悅然正坐在床邊,明顯是在等她。
“姐姐,我想今天就回學校。”
姚欣可十分驚訝,不理解宋悅然為什麼忽然改變了主意,“好好的怎麼忽然想著回學校了,不是說好了在這裏住到傷好再走的嗎?”
“這裏如果是姐姐的家,我住著也沒什麼,可是現在……”宋悅然勉強笑了一下,低頭想了想,“咱們住在一張床上也不合適,我知道姐姐這兩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姚欣可默然,因為宋悅然說的是事實,所以她無從反駁,事實上雖然她跟許佐已經領了結婚證,但是她從來沒覺得自己跟他算是結婚了,自然也不覺得這裏是自己家。
雖然,她經常會下意識的把這裏當成家,但她還是不停的告訴自己,這裏不是家,自己遲早都會離開的。
“可是你的傷……”姚欣可很顧慮,畢竟當初宋悅然住在這裏,就是因為擔心臉上的傷被同學們問起來不好回答。
宋悅然撫摸著臉上的傷口,苦笑了一下,“沒事,她們問起來,我就說不小心劃傷了,她們也不會細問的。”
其實女生宿舍是天底下最簡單也最複雜的地方,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宋悅然住的六人間就是兩台,每天都熱鬧得很。
再加上趙亮的事,雖然趙亮對外總是說自己受到了公司老板的賞識,但是現代這個社會,沒有什麼是瞞得了人的,趙亮又不是天才,不過是實習階段,哪個老板會給他一輛豪車開?
同學們之間早就有流言,宋悅然再帶著傷口回去,流言隻會更加洶湧。
姚欣可就是港城大學畢業,當年住宿舍的時候,各種事情隻多不少,隻不過宋悅然這麼說了,顯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再加上,許佐接了自己出去喝下午茶,結果自己就哭著回來,不論是誰都會覺得自己是受了欺負了。
宋悅然生性敏感,難免會多想,難免就會把事情歸咎在她自己身上。
所以,她才匆匆忙忙提出要走。
“現在都下午了,這裏跟港城大學正好是一個對角線,坐公交車怕是要四五個小時呢,待會天黑了我不放心,不如你明天再走吧。”
宋悅然遲疑著點點頭,接著猶猶豫豫的問,“姐姐,你今天哭了,是不是因為我昨晚跟你說的那些話,所以……”
她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心裏也在後悔,不該跟姚欣可說那麼多,她們到底不是親姐妹,哪怕心裏再把姚欣可當姐姐,有些話也是不該說。
尤其是,姚欣可和許佐之間情況複雜,她並不了解全部,這麼貿貿然的說些有的沒的,是個人都會多想。
想必是姚欣可情緒不對被許佐看出來了,這才借著請她出去喝下午茶的機會想問她,不然兩人在家裏什麼不能說?之所以出去,還不是因為自己也在嗎?
所以,宋悅然才堅決要走。
已經說錯了話,不能再留下來影響他們之間的進一步相處了,有自己這麼個外人杵在這裏,到底不方便。
姚欣可趕緊打斷她,“不關你的事,你別胡思亂想。”
不等宋悅然說話,她又歎了口氣,“不管怎樣,我跟許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