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回去的路上,翟景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苦著臉給姚欣可打了個電話。“欣可,我可能闖禍了。”
姚欣可迷迷糊糊的都快睡著了。無意識的問,“你闖了什麼禍?”
“我覺得我說錯話了。許佐可能知道你們之前就認識的事了,就是他車禍之前。”
姚欣可猛的從床上坐起來,起得太猛了。小腹一陣墜痛。她立刻又躺下。蜷縮起身子。“怎麼回事?”
翟景耀敢去找許佐攤牌,就沒想著要隱瞞,簡單的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姚欣可一聽就急了,同時覺得自己的肚子疼得更厲害了。她捂著小腹,“翟景耀你瘋了嗎?我跟你說了我們不合適。我不跟許佐在一起。但是不意味著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你簡直是個神經病。”姚欣可口不擇言。
手機裏沉默如死,一點動靜都沒有。姚欣可不免有些擔心,“喂。你還好吧?”
翟景耀輕笑一聲,“你還挺在乎我的嘛。”
“神經病。”這一次。姚欣可掛了電話。
腹痛一陣一陣的彌漫上來,讓她難以忍受,全身*的,哪怕是躺著都覺得累,胃裏更是*,想吐卻吐不出來,到最後,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掙紮著撥出一個電話,“我很難受,我要死了……”
漫天黑暗襲來,她徹底昏迷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爸爸抱著小媛,牽著她的手,媽媽依偎在爸爸身邊,一家四口,好像永遠都不會分離。
然而也隻是夢,他們天人永隔,這世間,隻剩下孤苦伶仃的自己。
姚欣可哭了起來,這一生,她都不可能再看見爸爸媽媽和小媛了,這一生,她都隻有自己。
微涼的手指輕撫她臉龐,拭去她臉上的淚滴,她不知道這是誰的手,卻本能的握住了,那手略帶著些涼意,卻讓她覺得安心。
慢慢的睜開眼,眼前是熟悉的五官,熟悉的臉。
她一時有些不敢置信,淚眼模糊中,他的五官也變得沒那麼清晰,仿佛加了一層濾鏡,又仿佛是水中的倒影,那麼的虛幻,那麼的不真實。
她揉揉眼睛,這下子看得清楚,真的是許佐。
“你醒了。”許佐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姚欣可,眸光柔和,半點沒有從前的冷峻蕭瑟。
“你昏迷了*,我好害怕。”他撫摸她的臉龐。
“你怎麼會來?”一開口,姚欣可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虛弱無力,簡直不像自己了。
“不是你打電話給我的嗎?”許佐聲音更加柔和,緊緊握著姚欣可的手。
姚欣可更加吃驚,自己打電話給他?昏迷之前好像是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居然是打給了許佐嗎?難道生死之際,自己想到的,就是他嗎?
她想坐起來,身體剛一動就被許佐按住了,“別動,醫生說你有些先兆流產的跡象,最好臥床休息。”
姚欣可這才察覺自己是在醫院裏,這裏不是普通的病房,處處布置得像家一樣溫馨,小媛跳樓之前,住的也是這樣的病房,醫院最頂級的套間。
想到剛才那個夢,她心裏抑製不住的一陣心痛,“我想回去,我不想待在這裏。”
“你聽話,這裏跟家裏一樣的,我請了三個特護二十四小時輪班守著你,好好休養幾天。”
姚欣可麵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仿佛比以前更瘦了,巴掌大的小臉上隻剩下一雙大眼睛,迷迷蒙蒙的沒有精神。
許佐隻覺得心疼,又覺得欣慰,她遇到困境的時候,想到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他俯身想去吻她的唇,她卻猛的將頭側向一邊,他僵在半空,聽見她的聲音,冷靜而冷漠,“你沒必要這樣,我當時是想給翟景耀打電話的,撥錯了。”
這並不是小媛最後住過的那間病房,大約是因為同一間醫院的緣故,頂級病房的裝修都是一模一樣的,姚欣可心裏越來越痛,越來越絕望。
“你可能還有幻覺,覺得這個孩子是你的,但是我告訴你,根本就不是,咱們就那麼一次,哪會那麼巧?”她轉頭看著他,他還保持著想要吻她的樣子,他們之間近在咫尺,連呼吸都在交織,彼此間卻遠隔天涯。
她隻想趕他走,她怕自己再麵對他就會崩潰,他們是不能在一起的,她不配。
“你不肯離婚,現在戴著綠帽子很高興嗎?其實我倒是無所謂,就怕你喜當爹會讓人笑話,等孩子生下來長得不像你,你受得了嗎?你們許家有頭有臉的,丟得起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