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存璽沉默了許久,眼神裏也透出了痛苦的神色:“為什麼要這樣……我該怎麼辦,他畢竟……畢竟是我父親啊……你是不是已經打算利用這個機會……對他下手了!?”
看著許存璽有些扭曲的臉,許澤城垂下眼睛:“一切取決於他自己。”
許存璽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再說些什麼,許澤城這句話太有深意。
“好了,你是不是得把許逸的情況告訴我了?”許澤城問到。
許存璽拿起一瓶啤酒一口氣全喝了下去:“他在國外,查到他的線索之後,我暗中派人去過一次,確定就是他,你有空就去找他吧……”
“有沒有被你父親發現?”
“本來我是覺得應該沒有的,可是被你一說……我感覺你比我更了解他……我……不能確定了。”
許澤城略一思索:“那就不耽誤時間了,給我地址,我這就動身過去。”
於是,許存璽把具體地址給了許澤城,許澤城立馬就走了,留下他一個人神色恍惚地坐在大排檔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酒。
許澤城走了好一會兒,許存璽自己一個人把叫的啤酒都喝了個精光,大排檔老板都看得目瞪口呆直說他酒量驚人。
就在許存璽打算再叫上酒幹脆喝到天亮的時候,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有些微醺的他接聽了電話。
手機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根據你提供的線索,我們查到了一個人,他可能就是那個事情的負責者。”
許存璽頓時一個激靈恢複了清醒:“你確定?”
“確定,隻是這個人藏得很隱蔽,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
“好,找到他之後,立馬把情況告訴我,我要親自去問個清楚!”
“是,明白!”
忽然得到了這麼個消息,讓許存璽本來就惆悵糾結的心情變得更亂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應該繼續追查下去。
許澤城已經去找許逸了,也許當年家族鬥爭的事情終於會水落石出。而自己這邊……要查的東西,同樣可能也將要有結果。
許存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願意知道結果到底是什麼,可這或許也應該是終歸都需要麵對的……
第二天上午,許澤城獨自一人到了南半球另一個國家。
下了飛機之後,又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來到了一處沿海漁村,最後乘船到達了某個群島,在一個不起眼的村落,按照許存璽提供的地址,就是這個地方沒錯了。
這裏的居民使用的基本上都是當地方言,這是一種很小的語種,許澤城都沒有接觸過,好在這裏偶爾也會有其他地方的遊客過來,有些當地人因此會一點英語。
靠著英語的交流,許澤城費了些力氣,總算是找到了許逸的房屋。
看上去就是一個被高大椰子樹環繞的普通木質二層小樓,屋子外麵還放著些漁具,也不知道許逸在這裏住了多久,過著怎樣的生活。
許澤城走過去試著喊了幾聲,大門敞開著,但他沒進去。
“請問有人在嗎?Hello!?”
這時候,一個穿著當地服裝,頭上包裹著一層灰紗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女人探出了半個頭。
看到許澤城之後,這個女人眼睛裏滿是震驚,隻不過距離有點遠,許澤城沒看到。
女人愣了幾秒鍾,扭頭就回到了屋子裏,這讓許澤城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急急忙忙走到門口:“我找一個人,他叫許逸,請問他在麼?”
想了想他又用英語說了一遍。
那個女人沒有出現,不過沒多久,一個身材消瘦,滿臉絡腮胡,且紮著長頭發的中年男人手裏握著魚叉,神色警惕地走了出來。
男人上下打量著許澤城,慢慢地露出了有些匪夷所思的表情。
許澤城搜尋著年幼時候關於二伯的所有記憶,雖然相當模糊了,但是記憶中他的樣子,和眼前這個男人還是可以聯係起來。
是他,沒錯了!
“二伯,我是許澤城……我……”
“你找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對方冷冰冰地撂下這句話後,轉身就要回屋。
“二伯!”許澤城大喊一聲,想要追過去。
“刷——”
男人手裏的魚叉眨眼間飛過來紮在了許澤城的腳邊,阻攔住了許澤城的腳步。
接著,他看也不看許澤城一眼,進屋後把大門用力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