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騫無助看著她漸漸蒼白的臉色，雨凡心中卻是一片竊笑，若是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在她的設計中，不知道會不會大怒。不過此時哪還管的了怒不怒的。
宇文塵軒單膝跪在她的身側，心中心痛她的傷勢，可是看著一旁無動於衷的天元，他似乎已經拿定了雨凡姑且不會有什麼事情。
握著她直冒冷汗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傲風，吩咐下去，讓士兵將賊人武器收走，違命者，殺！”一聲冰冷的聲音響徹。
雨凡瞳孔一縮，望向無騫身後站著的那位高貴的天子，露出一抹笑意：“皇上，莫忘了曾答應民女的事情。”
雍淩皇帝站在那裏，高貴、驕傲，睥睨著她，麵色莊嚴：“朕是答應過妳！但是也附加著條件。想必妳也不會忘記！”
雨凡輕扯薄唇，卻湧出一片血跡。她硬咽了一聲，輕笑：“皇上，如今民女怕也活不成了，那個條件也算是應許了。若是非要實行協議，不如殿下就給民女痛快的一擊便可。”
雍淩皇帝眼眸一暗。
宇文塵軒握住她的手一緊，這一條他可沒有聽說過，隻覺手掌的小手反手握住他的，但卻帶著一絲顫抖，雖然那堅強的麵上是笑著的，可是握著他的手是顫抖的。他知道她在賭，賭皇帝會不會真的殺她。
怎麼···
“皇上，內人因救殿下受傷，雖然在場眾豪傑都參與此次戰役，可也成功剿滅賊子柳炎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望皇上···開恩。”宇文塵軒誠懇的跪在那裏，麵色嚴謹。
雨凡喘息著，眼前已經看不清任何人的容貌，但憑說話的聲音來斷定誰是誰，她微微的拉著宇文塵軒，緩聲開口：“皇上···民女隻求您放過在場眾人，自古朝廷江湖互不幹擾，在場的眾人也從未想過同朝廷相對。隻奈何此次對戰柳炎霸，是民女將眾人拖下這場渾水。還望···;”
話音未斷，在場的眾人都紛紛前來。
“阿彌陀佛！夜施主何必將重擔一人扛下，此次對戰柳炎霸是眾人心中所願，妳···;”戒法踏步上前說道。
“四姐···;”夜天啟輕喚。
雍淩皇帝看了一眼周圍，屏息片刻。傲風不知在雍淩皇帝耳邊說了句什麼，雍淩皇帝瞳孔一縮。
細細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冷然道：“傲風···鳳鳴玉璽拿回來。隨···朕離開。”
轉身欲走的皇帝，穆然停住腳步，輕聲說道：“妳答應朕的事情，希望做到！”
片刻，眾人聽聞，紛紛的一怔，過後卻是一片歡喜。懸著的一顆心忽地落下。
雨凡沉重的雙眼，眼前竟然一黑，昏了過去。
······
回憶
“朕可以協助妳剿殺柳炎霸，妳還有什麼要質問的嗎？”雍淩皇帝麵色難看，一臉的凜然
一身黑衣的雨凡坐在桌旁，手指有意無意的點著桌麵，說道：“殿下擁有千軍萬馬，如今天下初定，人定思安。江湖出現一個柳炎霸就讓殿下如此費心，雨凡自然明白殿下擔憂的是什麼。可是···朝廷爾虞我詐，江湖逍遙隨行。本不是一體，還望殿下到時候能法外開恩，放過一同剿滅柳炎霸的江湖人士。”
雍淩皇帝眉頭一皺，大笑道：“夜雨凡！”這一聲笑，讓一旁的傲風也隨著一愣。
“朕當真小看了妳，你這樣的人···太過於聰明。簡簡單單的就能將朕苦思費心所想的計劃說出來。妳又憑什麼以為朕會答應妳？”
雨凡卻是輕笑：“以柳炎霸暗中的勢力，不能和殿下的千軍萬馬相比，可是陰謀手段，就不知道殿下能不能躲的過去了。”
“妳在威脅朕？”殺意瞬間奪目而出。
雨凡輕笑：“豈敢。柳炎霸狼子野心，單憑雨凡一人怎可對抗的了他。所以才需要殿下的幫助，而且···殿下也不損失什麼。”
他猶豫片刻：“好，朕答應妳！但是妳也要答應朕一個條件！”
“什麼？”
“妳的人，妳的命！”
白玉香爐內傳出馥鬱芬芳的幽香那說不清是何種奇花異草燃出的奇特香煙嫋嫋繚繞在古香古色的房屋之中。
這一覺好似睡了好久，手微微的一動，似乎被什麼緊握著，恍恍惚惚的睜開雙眼，床旁坐著一個人，身子靠在床旁，一顫一顫。
雨凡見狀，心痛不已。
那青須已見，麵色清瘦，仿佛一瞬間成熟了許多。
“小軒···;”嗓子暗啞，火辣辣的疼痛。
就在雨凡抬起另一個手觸碰他的時候，他赫然一醒，猛的抬起頭，眼睛對上她的瞬間流露出喜色，吐出：“雨凡”。
他這聲呼叫，自室外奔進來幾人，咋一看竟是天元師父和靈幽師叔以及軒轅無騫···
自幾人身上看了一圈，將目光對準無騫，發現他憔悴了好多，依舊那一身深紫色的衣服，一臉的霸氣減少了少許，麵對她，竟然有些閃躲。
“難不成我毀容了嗎？你竟看都不看我一眼？”語氣中有著一絲調笑。
無騫抿了抿嘴抬頭看她，許久···仍就吐出了那一句“為什麼？”
雨凡眼眸微閉，沒有回答他的話，許久隻幽幽的回答：“無騫，謝謝！這句話我早該說，如今你同我已然兩不相欠，往後我們···便是朋友，師兄妹。如今我已經回不了江湖了，至少是你給了我自由的機會。”
軒轅無騫滿腔的酸楚，聲音停頓片刻，緩緩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對我說謝謝。是妳救了我！為什麼？”
雨凡看了一眼麵色帶著一絲酸意的宇文塵軒，半笑著看著無騫道：“當然要說謝謝，否則我又怎麼能過上這麼精彩的江湖生活啊！”
說著，手上一用力拉著宇文塵軒，宇文塵軒被她這麼拉，原本毫無表情的麵容一愣，望見她開懷的笑意，心中竟然蕩起一絲舒心的波蕩，報以一笑。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靈幽緩緩開口：“丫頭，該走了！”靈幽前輩上前扶起她，歎息一聲。
雨凡微微低下眼簾，宇文塵軒麵色一變，握著她的手一鬥。眼睛悠悠的望著她，明白此次是多麼的無奈，沉重的問道：“又要走···多久？”
雨凡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拉過宇文塵軒的手握在自己的小手掌裏，淡淡的笑著：“天舞三卷寒氣一直在我體內徘徊，無法運除。我要離開一陣。也···也為了躲避皇族。小軒，你能否等我五年？五年···一切都會過去的！”
此話無疑如同靜夜裏的一道轟響。
宇文塵軒震驚地望著夜雨凡，嘴唇都顫抖著。許久抬起眼簾，扯出一抹笑意：“五年···好···好！我等妳，妳若是不回來，我···便娶別的女人。”
雨凡見他將頭撇向一旁不在看她，傻傻的一笑：“你敢！我死也會殺回來的！”
唇上一暖，被宇文塵軒用手握住，帶著一絲責備：“不許說死！妳不回來，我便去找妳，這是最後一次！”
天元上前抱起她，望著她一臉不舍的望著宇文塵軒那小子，淡笑道：“妳丫頭膽子也太大了，竟和皇帝打賭，這是妳自己惹的禍，還讓為師的處理後事。”
雨凡苦澀一笑：“師父···”
“行了，晚了看妳怎麼逃！為師已經安排好路程，我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