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叔,你不管幹什麼事都是個急性疼快開明人,怎麼今日越遇到這樣的大喜事就越不疼快了?反正都也看著中意了,今日梁英德正好還沒走,正好規定好了,也好讓我省趟腿,反正這是早晚的事。你是不舍不得女兒?舍不得以後讓女兒嫁走?”李二嬸半開玩笑地說。
“那裏話,”英麗爸笑了,“那,那隻要英麗和她媽願意,這些我不管。”
“那就趕玉泉集吧。”英麗媽說。
“英麗,你看呢?”李二嬸問。
“既然我爸我媽都同意,那就去唄。”韓英麗說。
“那就訂在這個月初八日趕玉泉集,行不行?”李二嬸問。
“行,那就這天吧。”英麗媽說。
“那讓梁英德初八日早上來叫著英麗,英麗,你看呢?”李二嬸問。
“到這裏要多走很遠路,就讓他在南北路上等著我吧。”韓英麗說。
“你看你閨女,還沒出嫁就知道疼人了,那以後梁英德還不掉進了棉花囤裏了?我看著都眼饞。”李二嬸說。
“二嬸,看你在說什麼?我能有那麼大作用嗎?”韓英麗紅著臉說。
“秤砣不大,可能壓千斤,這叫一物降一物,可當心別寵壞了梁英德。”
“二嬸,看你越說越讓人受不了啦。”
“好好好,那就不說了,那就早上八點在南北路上等著你。”李二嬸說。
“不聽不聽,不聽了。”韓英麗說。
“那就這樣定了吧。”英麗媽高興著說。
“梁英德還要回去,那我回去和他說說,就這樣說定了。”李二嬸笑著說。
送走了李二嬸,英麗的爸媽回來又議論了一會,議論中少不了還可以,還行之類的話。韓英麗聽了,明白爸爸這是讚許,同意,心裏自然是十分高興,但她納悶梁英德這是用什麼方法表現的,使以餉都出了名難說話的父親也這樣滿意,她心裏自然為梁英德不凡的表現而滿意,而高興。
少女初次談對像時的那種心情,那是讓人無法理解的,也是無法去表達的,那是一種微妙的心情。就說韓英麗吧,高興了一天的韓英麗,那種奇特的心情,到了晚上,簡直奇特的讓她興奮的就象忽然得上失眠症,讓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從初中上學的情景聯想到畢業走出校門,上初中這三年的風風雨雨,每一個場麵,枝枝節節,從天天相見相映到踏出校門時將要離開各分東西的留戀目光,到剛離開後的朝朝相思,到時間久了的淡忘,到今天的再次見麵,到未來共同去生活的種種場景,多麼好的時光,如似都充滿了甜蜜,對未來那各種各樣美好的閃望,一並湧進心頭。她的大腦和她的整個身心都沸騰了,連整個身子都感到不一樣,都感到那樣輕鬆。她的思維,此時可說是那樣的發達,沒有半點讓她睡覺的意念。一陣陣的興奮,又一陣陣的聯想,似乎把她的整個身心都送進了未來,讓她現在就去品嚐起來。
也不知想到什麼時候,是深夜還是比深夜更深。漸漸,她想的都感到了疲累,疲累後的倦意,漸漸讓她感到睡不著而心煩,心煩後再興奮,興奮裏還是對未來的盼望,那裏還能讓她走進夢鄉。反反複複的想,反反複複的下決心要睡,還是實在太累了,終於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反正一睜眼天就大亮了,連早上飯也過了時間吃。這幾天,她大多都是如此,但白天的精神又神奇般的好。這可能就是愛情的神奇力量吧?常言說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可能就是這個道理。
眨眼之間,那可就到了趕玉泉集這天,恰好,這天她晚上睡得又突然出乎意料的好,也許是這幾天太累了,反正躺下一會,在興奮的想象中不知不覺的睡了。早上起來感到身上奇特的特別輕特別爽,早飯也吃的感到極香。飯沒顧得上吃飽,就又忙著去梳洗去打扮去了。嘴裏還不斷的在打扮中哼著小曲,三下五除二一陣子打扮好了,一瞅時間快到八點了,就忙與爸媽打好招呼,推著自行車,出了門。
兩人見麵的時間正是上午八點,是梁英德先到。她到的時候梁英德早熱切地笑容可掬地站在那裏望著她了。她到近前,他早笑著問:“英麗,你來了?”
“你是不早來了?”她下來自行車,問。
“不,也剛來。”他說。
“那咱們上去走吧?”她說。
“好。”
二人興高采烈地並排著騎上自行車,邊走邊談,向玉泉奔來。
一路上,他們有說有笑,回憶著往日,上學時的寸光,談的活活躍躍,分外真切,和對那時的留戀,話說的是那樣的投機,那樣投緣,那樣令人向往。他們的心情,他們的表情,他們的姿容,簡直就象一對幸福的鴛鴦,快樂騰飛的鳳凰,就象天生的一對,地偶的一雙。多麼令人讚美的一對情侶,一對情男情女,多麼令人稱讚,可就是這麼一對情侶,他們的愛情歡樂就要走到終點,也不怪我多說了幾句,這些現在又有誰會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