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春豔說著哭的如同淚人一般,哭了一會,她見範生漸漸醒過來,一下子心疼的將範生的臉貼在自己臉上。範生醒來後,猛然一下子似反應過來似的抱住了於春豔,而悲道:“春豔呀,我的好春豔,我終於第二次見到你了。”二人相擁而涕,而悲,而落淚,為對方而悲,而落淚,而心碎。二人抱著悲哭了一會,忽然聽到雞叫了,於春豔道:“範郎,已雞叫了,我要進去了。”範生不舍道:“我不讓你進去,我要永遠這樣抱著你,不離開你。”於春豔道:“如果不進去出來陽光我會被銷魂的,那樣你再永遠也見不著我了。”範生見說,這才鬆開手,但不舍的道:“那你要讓我好好看看。”於春豔道:“範郎,那你快看吧。”於是範生便又仔細的細看那於春豔,但見那於春豔此時模樣和生前相見時出了瘦了許多外再美的沒有什麼分別,仍然是從前的於春豔,於是範生高興道:“春豔,你是不剛才故意想嚇我?你現在仍然是以前的於春豔。”於春豔難過道:“我沒有嚇退對我真心的範郎,我既高興又心裏憂傷,高興的是範郎真心到能對我如此地步,憂傷的是怕我的鬼身從此之後害了我的範郎。”範生道:“春豔別怕別憂傷,我不怕,我不怕你是鬼身,我隻要我們從此之後能夠夜夜相見,我再什麼也不怕了,人遲早都要有一死的,死,能為春豔而死,能和春豔夜夜在一起而死,我心已足矣。”
一番話說的於春豔不舍而難過道:“範郎,你明晚先喝了酒再來吧,我活著時聽說人喝醉了酒見了鬼是無妨的,這樣我們即可夜夜相見,又不會傷了你的身體。”範生道:“既如此,那我就依著春豔,喝了酒再來。”正在這時,忽聞又傳來二遍雞叫,於春豔聽了,慌忙道:“我得進去了,一定記著我的話,明晚喝了酒再來,不喝酒我不出來見你。”說著身子一下子跳進墳,墳無縫身而進而再不見人影。範生一見天要亮了,這才忙轉身往家回,但心內一直念著與春豔在墳前相會的情景,和於春豔的麵容聲音。
範生回到家後不一會天就亮了,於是他白日裏就去買了酒,父母問他為什麼買酒,他道自己要喝。待到晚上半夜,待父母睡熟,他果然喝了許多酒,就悄悄從自己房間出來,看了看父母都睡的不醒,就再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間門關上,再從房間的窗子爬出來,然後再悄悄掩上窗子,又來到了於春豔的墳前,而激動而急不可待的高興道:“春豔,春豔,我來了,快出來吧,我已喝了酒。”話聲未畢,就見於春豔早從墳外十幾米的地方走出來,而高興的欣喜道:“範郎,我已早以出來恭候範郎了。”範生一看,見於春豔滿麵帶笑,雖然麵上有羞色,但難掩其欣喜激動之狀,仍和生前模樣一樣俊美,就立刻高興的迎上去,伸手激動的抓住於春豔的手,而高興道:“春豔呐,我終於又見到你了,白天我想你想了一日,終於又盼到了半夜。”於春豔道:“範郎,你我既然從今以後能夠夜夜相見,我們就應當無話不談,今日我們都初次在這樣高興的情況下相見,我們何不互相先作詩為慶呢?聽說你詩作的好,我在陽間時就多麼想有機會去領教,沒想到我現在能夠如願以償了。”範生道;“春豔說的正是,我也早聽說你善詩聰慧,也早有想見請教之意,今日春豔既有此意,那我們就當為今日作詩而慶,你猜我今日為你帶來了什麼?”於春豔道:“範郎為我帶來了什麼?”範生道:“你的玉手鐲,我今日特為你又帶來了。”說著將手鐲取出來遞給於春豔,於春豔接了手鐲,見手鐲被天天擦得極光潔,一陣子喜悅之後又難過道:“可惜,你送給我的玉扇墜我在上吊時拿在手裏,被人放下吊來後,被我父親從手上取出來打碎後扔了,不然我也可以拿出來給你。”範生道:“無妨,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再買一個給你。”於春豔道:“我知道範郎家境不寬,我怎肯讓範郎再為我去花錢?從今以後範郎也不要夜夜來了,這樣買酒也會花若幹錢,從今以後範郎隔三差五十天半月來一次就行了,這樣我也知足了。”範生道:“春豔休要如此說,我們才得以相見,我怎麼能這樣呢?我自是要夜夜來與你作伴,更要再送你玉扇墜。”於春豔道:“範郎,你莫要再去花錢買玉扇墜了,你即是送來我也再拿不進墳去,還浪費了你的錢,你知道鬼是不拿食物的。“範生道:“原來如此,那既如此,我以後還天天來就是了,請你同意我這樣。”於春豔見說,見範生一副認真懇求樣,沒奈何道:“範郎,你既非要夜夜來不可,那咱們不妨定個時間,你那日喝酒,又那日不喝酒,喝酒時我就出來,不喝酒時我就不出來,這樣可以節約些酒錢,多來的時日長些,你看如何?”範生見說,見仍然能天天來,就隻好答應了。於春豔見範生已經同意,就高興道:“走,咱們一起去散散步吧,咱們邊散步邊吟詩慶賀怎樣?我好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範生道:“我也是,我也好久再沒有這樣開心過了。”於是,二人便一起散起步來,又一起去了陰市,但不知陰市是何景象,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