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暴走(上)(2 / 3)

除了桔梗和薰衣草,全人哄然一愕,眼帶愣然地盯著早苗那幅落寞的身影,凱特爾則微微地歎出一口氣,繞到早苗身後,重重地拍醒那沉沒中的背後,早苗麵帶薄怒又帶詫異地瞪著凱特爾。

凱特爾微笑滿麵地說道:“別這個樣子,沙娜,你要什麼果子我送你就是了。”

本身有點小偷……寶物獵人潛質的早苗,沉默的紅色眼眸頓時一亮,纖手緊握住凱特爾德雙手心,語氣夾著深厚的感謝,說道:“真的瑪?凱特爾,若是真的我不客氣咯!”

一說完,早苗便拎起水果籃開始狂掃,和她同行的人,除了在細語交談中的倆位,全部都目瞪口呆。凱特爾則麵帶微笑地,連同無奈地搖起頭來,堇連忙向前說聲抱歉,凱特爾擺了擺手勢,表示不介意後,便道:“沒什麼好道歉的,我那時結婚,莎娜沒來,就當那時的禮品好了。”

一聽到‘結婚’這兩個字眼的栗,慌聲道:“嚇?!你已經結婚了?凱特爾小姐,我怎麼看你,你隻有十七十八歲而已啊!怎麼這麼早婚呢?”

凱特爾異樣地看著栗,似乎覺得她問的問題很奇怪,便詫異地回答道:“十七歲結婚很正常啊!一般人十六歲就結婚的咯!”

“怎麼這樣快啊!不是十八歲才……”

四葉音還沒說完,桔梗便強製蒙住她的嘴巴,剛剛采取完的早苗強顏歡笑地對著凱特爾笑道:“凱特爾,我就收下你婚禮時所欠我的果子咯!後會有期啊!”

一說完,便趕忙拖走那完全不懂這世界中的種種奇理的倆人,凱特爾眼睜睜地歡送他們,同時,她的頭上還冒出幾條問號在空中懸浮著,而貿然地,回想起早苗的話,囔囔自語道:“堇?這不是那世界的專用名嗎?”

在這一刻的同時,普羅米修斯踏進一間布滿暗紅色昏暗色彩的房間裏頭,深深地注視著住在這房間裏頭的‘分身’,那‘分身’是個小瓶子,約有五公分大小,全身由純白色的晶瑩色質包圍,塞著出口的是一顆黑水晶,身旁還散發出一股輕微的冰霧氣勢,他仿佛沉睡在半空中,輕輕地懸浮著。普羅米修斯倚靠在這房間的門口,微微開口喚道:“好久不見……可惜……現在的你是拒絕我的樣子……”再看了一眼,普羅米修斯便拖著娃娃,漫步離開。

“早兒,你怎麼突然間拉人家啊!我想問清楚啊!哪有女子這麼早婚的。”栗一麵拖延早苗一麵躲避薰衣草,嗔道。

終於逮住栗的薰衣草,將頭擺在栗的左肩,笑道:“小栗栗還是不要問這麼多比較好噢~~~你會嚇死的。”

“有什麼問題回去說吧!”桔梗微微閉起雙眼,讓薰衣草的話更有說服力。四葉音看了桔梗那一幅無所謂的樣子,皺了皺眉頭,直視前方的地麵靜靜地不出聲。

“啊!到了!”

所有人不禁抬頭注視著這間小酒家,同時也是討伐屋的店麵。早苗細心打量著這間店屋,不禁興奮起來,因為這店麵和她之前離開時的樣子顯得漂亮許多,沒這麼邋遢,想必是欸維賺了一番了。

沒敲門,早苗便衝了進去,而迎接她的是一把尖端向著她的菜刀,堇不慌不忙地單手接住了這把菜刀,再回頭張望那已撲坐在地的早苗。早苗先是一愣,直到堇替她接住了這突而其來的菜刀,才渾身無力的後退幾步,擁住果籃撲坐在地。可想象堇的速度極快,快得讓早苗頓時一驚,再加上猝然冒在她麵前的菜刀,使得她不禁腿軟起來而垂坐在地,而其他倆位少女連眨眼睛的時間也沒有,就瞬間的,瞧見堇化解這局麵。

不久,裏頭傳出一陣宛如母老虎的婦女宏聲,道:“你們這些飯桶出去!什麼打不過!自己沒勁力而已!帶不回它的屍體就別回來!”

而後,一團溜煙飛快地從六人麵前飄渺而過,抹出一陣冷汗的六人無可奈何地望著那漸漸消失的身影,同時還從那方向聽見幾啼慘叫聲,猶如死前發出的最後一啼。堇轉回眼目,接過早苗懷中的果籃,再伸出手示意要扶起她,早苗二話不說便伸出手握住了堇的手心。

在那時刻的刹那間,倆人再度在神秘的世界中共嗚,這連合在一塊的手心,就是契約那時所使用的手心。那一刻,那一瞬間,早苗在茫茫的碎片中瞧見了,阿奇裏斯宣告罪惡的時刻,那隻是一瞬間而已,因為堇把手心收回了,同時,他怯生的臉色透露了內心中的話,他不想再回想那時候的後果,那時候的悲劇,那時候的痛苦,幾乎不想!

早苗靠著自己的腳站了起來,再愣愣地白著那幅一愕的堇,仿佛是花費了十分鍾的事情,對在旁的四人而言是一分鍾的事情。四葉音和栗麵色詫異地看著他們倆,桔梗和薰衣草仿佛知道了內幕而靜靜不出聲,哀默地遙望別處。

“是莎娜嗎?”

早苗聽見這熟悉不禁閃過和堇對視的眼睛,轉去張望堇身後的那位婦女。婦女麵目上有絲絲累積而來的皺紋,暗褐色的長發紮在後腦勺。玲瓏的身形上圍著一條烹飪使用的圍裙。她眼中含著一股深厚的情意,盯著早苗不放。對其他人來說,她是位普遍的陌生人,但對早苗來說,她就是消耗了四年時光來照顧她的欸維。

“阿姨!”

“你給我進來!”

欸維一手就把早苗給拉進了屋裏,並在店屋門外掛上‘休息’的門牌,爾後,裏頭傳出一陣怒吼“你這個小偷!被人抓到了而困禁起來了嗎?十二歲時在斐威利絲蘭做什麼?不就是為了培育你成為寶物獵人嗎!?你忘了嗎?你要代替澤卡尋找這世界的終極奧秘不是嗎?你忘了嗎?莎娜……”

伴隨著最後幾句,在門外的五人已經踏進了這間裝潢簡單,但氣氛融洽風光的店麵,靠近收銀處的旁邊附有靶台,角落四處懸浮著微微閃爍的燈火,也可以說是幾朵花兒,因為這物體豈能當電燈也能當裝飾,而靠近窗邊的是幾張簡樸而舒適的餐桌,有著額外的美觀。

欸維隔著早苗怒視他們五人,硬聲道:“對不起,本店提早休息,請明日再來。”

早苗手忙腳亂地對著情緒似乎不穩定的欸維結巴道:“欸維阿姨,其實我今天是來……”

“你回你房間去,我待會審問你。”

“可是……”“上去。”

堇似乎看不下去,便站出來鞠個躬,道:“想必您就是欸維女士是嗎?我們是陪伴莎娜來向您說聲永別。”

“堇?欸?阿奇裏斯,啊……”

一連呼叫擁有兩個名字之人的早苗,想起出發前的美狄婭耿耿於懷的叮嚀,駭然地遮蓋自己的嘴巴,再偷瞄欸維一眼,便急促收回。因為她瞧見欸維一愕的表情,不禁視線一斂,注視堇那少見的嚴肅神情,有著絲絲善意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沒有任何隱瞞,沒有任何恐嚇,卻讓第一次撞見他的欸維如此敬畏。欸維癡癡地打量著他,貿然地脫口問道:“你……你是阿奇裏斯?七大英雄的‘貪食’?”

堇將手中的果籃托給癡愣的欸維,淡笑道:“萬分抱歉前來造訪您,這是早苗所帶給您的禮物,請收下。”

欸維瞧見眼前那位傳聞中的嗜血魔將,變得如此有禮又和善,不禁暗中一涼,傻傻地接過果籃便順手把早苗拖進廚房裏頭,還麵對著他們五人滿懷笑容地道:“你們先坐下,我進去準備一些食物。”少女們眼睜睜看著早苗的消失,再互視對方,幾乎不知所措。而桔梗隻是無奈地歎出一口悶氣,薰衣草則無事地伸起懶腰來,過後再瞟著那少見的挺直背影,心中抹出一絲諷刺。

“莎娜,你怎麼認識他的?怎麼會碰到這種難以置信,難以相處的貴人啊!”

“啊?貴人?”

“我看你還不止認識‘貪食’還見過‘貪婪’和‘色欲’是嗎?啊~~~難道其他倆位就是?不得了,不得了,得快點準備本店拿手的點心。”

原本和早苗一同蹲在地麵低聲細語的欸維一下滿麵春風地快速起立,一轉個身便快速地尋找材料來準備烹調。早苗緩慢地站起來,張望著欸維那匆忙的身影,早苗不得已落寞起來,即將要告別這個地方,即將要遠離這地方,早苗一想到這一點,心中不禁刮出一陣悲涼,怯生生地開口道:“欸維阿姨……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欸維不慌不忙地在手心中釋放一點少量的火種,來煮熟那粒剛從麒雞肚子裏出來的茶色外皮帶點褐色紋路的奇特雞蛋(應該是雞蛋,因為和雞蛋一樣大小),一撥開來,裏頭是紅色蛋黃,淺黃色蛋白的濃稠液體。欸維才剛放在一個被她預熱的鐵板上,早苗就貿然地,提出這麼嚴肅性的一句話,不由得一愣,她迅速轉換下臉色,示意要早苗說出。

稍微略一尋思,緊握掌心,早苗便挺起勇氣,道:“我回來,是要和您說聲,我可能很少回來,說不定……以後不再回來了……”深吸一口氣,接著道:“因為我和堇……阿奇裏斯定下了契約,一個難以拒絕……難以回避的契約……所以……阿姨……”說著,早苗情不禁地瞟看養育她多年的欸維,那布滿累積而來的絲絲皺紋和即將要進入蒼老的臉龐。

欸維隻是一幅嚴靜的樣子,默默地不出聲,沒驚震也沒憐惜,就是靜一個字。似乎沒被早苗的話影響到的她,剛剛完成了一道小點心,接著從一個酷似冰箱的透明冰雕內側,取出幾粒由晶瑩的圓瓶子盛住的彩色冰果水出來,將他們放在圓溜溜的瓶子裏頭,拿起竹扇子使喚他懸浮後,便開始利用帶有精神力的魔法攪弄。爾後,微微開口道:“是嗎?你決定的,是嗎?”

早苗微微地點一點頭,隻是微微的,幾乎看不出,欸維看了看早苗那幅黯然的模樣,便繼續烹炸。早苗張望下外頭的五人,深深地淺望著堇那單純又有點呆滯的俊朗外表,便倚靠在牆壁,冒然地微微開口道:“呐……阿姨……阿奇裏斯過去是怎樣的一個人……”

欸維手頭上的竹扇即刻墜落,幸虧被欸維飼養的麟魚撿起並含在口中,茶色的眼眸子張望著欸維一愕的模樣,等待她取回。

欸維淡淡地搖下頭,便清清喉嚨,眼中含著迷霧,開口道:“他是英雄族裏,最凶殘,最無理的一位貴人。反抗他的人,與他敵對的人,沒有一個是活著離開的,應該說沒有一個人的屍首是完美無缺的!”

早苗為之一愕,嘴巴微微張開,欸維又繼續說道:“敗北的那一方,身體一定猶如泥一般混濁,永遠認不回,而他……”

“阿姨,可以了……不必再說下去了……”

欸維立刻住口,看早苗那一幅又愕然又悲鬱的頭痛樣子,微微歎出一口氣,回望地下的那楚楚可愛的麟魚,便溢出一番苦笑撫mo麟魚的頭部,再從它口中取回竹扇再繼續攪弄。

坐在窗子旁的栗,四處張望這間店麵,細心的打量著,無意中遙望窗外的風景,瞧見外頭的一班渾身鱗片,鱷魚頭身的半獸人和一名背著厚重斧頭的小矮人,便訝異地脫口道:“哇~~~外頭好多各型各樣的人哦~~~”

在她對麵的薰衣草看了那半獸人一眼,便道:“小栗栗,那是亞人族裏的鱷魚,不是人哦!雖然擁有隻有一半的人族血統。而那小矮人是矮人族,是善於創造的一族。”

栗立即回望薰衣草那幅邪氣的俊俏樣貌,帶著微笑和震驚的表情,說道:“鱷魚?矮人族?難怪我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是鱷魚的變種人和小矮人啊!我小時候叢書上看過。”

坐在栗旁邊的四葉音,滿臉憂情地對著栗,道:“栗兒,小聲點,若不要讓他們認出我們是‘異國’之人。”

在四葉音前方的桔梗,一幅無所謂的樣子,道:“反正他們聽不到。”

瞧見四葉音哪一幅想罵又罵不出的樣子,堇無奈地對著坐在身旁的桔梗道:“桔梗……怎麼可以這樣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