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忒修斯(下)
“唉~~~怎麼走得這麼快,真是的!要和小草獨處應該跟我說聲嘛~~~”小葵看了看在公園裏頭的時鍾,便急聲道:“啊!媽媽要來了!得快點回去孤兒院!”說完,便抱著潘洛斯快速地離開公園。而‘鏡界’裏頭的公園……
“哥哥,這裏是哪裏?怎麼四周都顛倒的?小葵人呢?怎麼不見了?那些叔叔為什麼拿著怪東西對著我們啊?”
小草抱著兩隻娃娃躲普羅米修斯的身後,死命地張望沒人的世界‘鏡界’。而普羅米修斯,雙眼死死地白著麵前的刺客。同時,手中還偷偷地聚集著一股微微的魔法源。
“小鬼,乖乖跟我們走,不然我們的朋友就不客氣了。”
普羅米修斯稍微把小草推後一點兒,便道:“問你們,維魯薇多的間諜,你們怎麼來到這裏的?是誰送你們來的?”
那間諜們聽了便諷刺地狂笑一番,這使得普羅米修斯隱藏在裏頭的殺意顯得更重。躲在身後的小草察覺到普羅米修斯的不妥,便拉扯一下普羅米修斯的衣角,示意要忍耐。
其中一位,用哭笑不得的聲音,道:“我們是通過一個教團的君主,創造的隧道到達‘異國’的。小孩。”
“教團的君主?隧道?他是誰?能張開‘異國’之路隻有潘洛斯而已啊!”普羅米修斯拋開以往的冷靜,大聲呼道。
間諜拿起手槍對準普洛米修斯和小草,不再回答。普羅米修斯的紅色眼眸瞟了周圍的刺客,便開口道:“不知道是嗎?”
說完,便施放手中聚集的兩種不同的風魔法,巧妙地化為風離開了此地。而殘餘的風把追刺吹得神魂顛倒的,令他們不得不已地歇息在旁。
小草緊閉著眼睛,同時雙手還緊緊地抓住普羅米修斯的衣裳不放。一掙開雙眼,瞧見普羅米修斯正累垮垮地跪在地麵。小草沒有觀察身處何在的地方,趕緊繞去普羅米修斯麵前,將他扶起。
一碰到他的手肘,普羅米修斯眼睛頓時一閃,即刻將小草抱入懷裏,並利用跳躍,跳到另一棟高樓頂部。一到達,他們剛剛待過的高樓頂部即刻被人砍了一半,風光地墜落了地麵。把這建築物弄垮的正是忒修斯,現在的他身份是一個在人間地獄中,揮舞著鐮刀的無情死神。
小草正要走去遙望這殺人魔的倏然,普羅米修斯挽住了她的手心,示意著不要她瞧見這幕血腥的場麵。同時,他在探視著自己的身體,因為剛剛施展了兩種魔法而顯得處以成長期的他,馬上受不了反衝擊,而虛脫地跪在地麵。
小草在他身旁蹲下來,便憂聲道:“哥哥,你沒事吧?哪裏痛嗎?給小草看看。”
普羅米修斯抬起頭來,看了看那不簡單的小女孩,微微開口道:“你不知道嗎?這裏是哪裏?”小草搖了搖那圓溜溜的頭,並用布滿著誠實水霧的目光注視著普羅米修斯。
普羅米修斯瞧見那眼神,暗道:“那為什麼她知道我的身份?是碰巧嗎?還是她隱瞞了真實?”
小草用盡全身的力量,扶起高她十多公分的普羅米修斯,並開口道:“哥哥,你沒事吧?我們快躲起來,不要讓他們找到我們。”
才一說完,普羅米修斯又強行地將她擁入懷裏,並伸出手頂下那貿然出現的一把大刀。同時,一把聲音,怒道:“你是那殺人魔的同伴嗎?”
“是又如何?”說著時,普羅米修斯的手心被大刀割出了一道痕跡,滴下幾滴他那神聖的神明之血。
小草即刻一怒,噘起嘴巴,便昂然一樣地跨步走去普羅米修斯麵前,對著那黑衣劍客嗔道:“你還是大人嗎?既然拿出大刀來虐待小孩子,太過分了!根本不是人!”
劍客給她的話刺激了身心,便高舉手頭上的大刀向小草頭上揮下。小草眼中沒任何恐懼,隻有堅定不移的色彩,翹首著他。同時,開口道:“你殺我,有什麼意義嗎?”
劍客和普羅米修斯一愕,眼睜睜地看著這位不簡單的小女孩。小草不假思索地接著道:“不知道嗎?意義?我爸爸打我的時候,是因為累積的壓力和無理頭的憤怒。我很討厭他,可是沒辦法,我流著他的血。但,我最終還是拋棄了他,同時,我也失去了媽媽。”
聽她這麼一述,普羅米修斯麵目顯得有種難以置信的味道,沒想到!這麼年幼的小女孩既然有這麼的一個經驗,而且那人還是自己的父親!普羅米修斯沒說什麼,因為他知道,他自己沒資格說她。我也是個罪人,沒什麼好東西可以批給她。原來如此……我的身份,你是憑直覺知道的啊!還是你早就知道了呢?
其實,小草她不知道,她雖然是憑自己那不凡的直覺判斷別人,但,是好是壞,她從沒懷疑過,從沒避開過,認為相處過才得真理的想法,讓她巧遇到一位神,而且是位渾身是罪的神祇。這改變她命運的鎖匙,同時也是走向大門的道路。
被小草刺激了心身的劍客,馬上狂舞著手頭上的大刀,撲向她,小草則合起手心,微微地閉起雙眼,似乎等著贖罪的門來迎接她。
“黑卡特!”
這名被呼喚的同時,在下方的忒修斯忽然跪了下來。忒修斯囔囔自語,道:“身體的確是輕盈了很多,但,忍耐性卻減了很多,這就是普羅米修斯要我注意的事情啊……是因為我還沒改換自己的‘質’而用了‘律令’的緣故嗎?”
一陣由魔騎士群發出的白色衝擊波從他麵前襲擊而來,忒修斯微微地合起雙眼,將手頭上雙鐮刀架在一起,合二為一後,鐮刀們形成了一個圓狀飛鏢。二話不說,立刻向那衝擊波投了出去,不一會兒,那衝擊波就化為白煙而散。同時,那飛鏢襲向那群騎士,奪取了他們的生命。忒修斯拉一拉牽係著鐮刀的鋼絲,輕易地,將他武器喚回手中。
忒修斯按著自己的額頭,克製著自己即將要混亂的身體。同時,也在測量自己身體所能到達的深淺。被他嚇死的小貓,微微地伸出舌頭舔著他的臉頰,似乎在給與他鼓勵,總覺得他不是惡魔,隻是個創下罪而想贖罪的可憐人而已!
在聖頌千金少年學園的更衣室,茗剛剛和栗的朋友惠路結束了手機中的交談,內容名符其實地就是說他姐姐忽然消失不見。他不慌不忙地觸摸在他身旁的鏡子,看了看裏頭的那堆匆忙的黑影,便道:“沒想到,忒修斯和普羅米修斯也來了,我剛剛還壯膽地發出了自己的味道。可惜,我還不想這麼早就和他們相會,因為我們都在迷宮裏啊!”
桔梗慢慢地從學校走出來,剛巧瞧見和他一夥的人群正好聚集在他校門口,便跨步向前迎接。已換回製服的薰衣草,對著他道:“你還真的不是個普通的遲到大王啊!不止我,連其他人也認同。”
穿著一身道服的四葉音,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爭論,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潘洛斯他打開‘鏡界’了,代表著刺客入侵了。”
還圍著圍裙的栗,摸了摸下巴,便道:“普羅米和忒修斯先生會不會也進來了呢?”
還穿著體育服的早苗,想了想,便道:“那……他們會不會已經在某個地方開打了啊?”
“血的味道……好厚……”
經過堇貿然的一句話,桔梗和薰衣草此刻想回去學校,不想管這閑事。因為這事已經有人在處理了嘛!何必去呢?更何況,他們還不想這麼早讓少女們瞧見,他們倆另外的一麵。
“我們走吧!”
才剛一說完,桔梗,薰衣草和堇繞去少女們的麵前,示意地阻擋她們前進。眼神中帶有迷霧的四葉音,輕喚道:“桔梗……”
桔梗輕然道:“有他們倆個在,不必去。他們不像我們三個,是個沒有記憶的怪物。”說著時,薰衣草和堇臉色凝重地遙望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