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
臨時休息的營地之內。
歐陽軒不舍得看了一眼腰間的水壺,隨即肅然地道:“卑職這便讓他們將水壺中的雨水倒掉,重新灌上飲水。”
行百裏者半九十,他們要是在這最後一個關頭鬧出了笑話,那才真的是笑話。
“等一下,倒也不用如此極端。”
帝辛叫停了歐陽軒。
他並沒有真的生氣,對於遠征軍回去後會給迎接的人留下什麼印象也不在乎。
他隻是不想這些征戰在外一年的將士們,再回家的最後這一段,卻因為一個疏忽而渴了兩。
“這隻是一個象征意義,每個人都一點雨水就夠了,並不需要太多。”
他開口道:“吩咐下去,以各營級為一隊,將他們收集的雨水集中到幾個水壺之內,然後將剩下的水壺重新灌滿飲水。”
“至於你……”
帝辛瞪了一眼不爭氣的歐陽軒,告訴他道:“軍中不缺這一個水壺,你的就自己留著吧!”
“多謝殿下。”
歐陽軒心情瞬間逆轉,拱手之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生怕帝辛突然反悔一樣。
帝辛:“……”
多大年紀的人了,還如此幼稚。
帝辛的命令並沒有阻礙的傳達了下去。
這些將士們隻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封賞,以及與家人團聚這兩種興奮之情暫時蒙蔽了頭腦,並非是真的傻。
因為一點雨水就弄得自己兩沒有水喝,不是傻子是什麼?
三萬大軍輪流取水,等結束之後,原本就隻是一條溪的水源,肉眼可見的窄了一些,離岸邊最近的河床都露出來了。
以致於,當大軍離開之後,大著膽子前來喝水的動物,在看到溪的時候都懵了。
若非周圍的草地長勢依舊良好,它們都一位旱季提前來了。
……
端午節前一。
五月初四,亦是端四這一。
有了足夠的飲水,大軍並未繞路去草原上的新城補給,而是直接回到了雁雀關。
提前得到消息的沈千華和安君山,早已為凱旋的大軍準備好了巨大的歡迎儀式,城內城外的百姓也暫時放下了一的活計,抽出時間彙聚到了北門。
眼看著午時將至,道路兩側的百姓正要發出嘈雜之聲,就聽到了一聲驚喜的呼聲。
“來了!”
來了?
什麼來了?
眾人一懵,隨即就在看到了遠處出現的影影綽綽的人影。
高舉的大旗上,“裕”字隨風飄揚。
“是遠征軍回來了!”
又是一聲大呼,明白過來的百姓們頓時發出了歡呼的喊聲,早已準備好的各色花卉,在大軍順著官道靠近之後,向中間灑了進去。
其他地方的人都在關注京城的談判,但隻有北疆的人們,衷心地為遠征軍的征程而祈禱歡呼著。
身為北疆人,遠征軍的勝利,他們都與有榮焉。
並非是貪慕虛榮,而是遠征軍中的將士,本就是他們的父親、兒子、兄弟、叔伯乃至夫婿。
遠征軍本就是他們的家人。
除了日常的生活,他們這一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不斷打聽遠征軍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