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涵明顯沒有料到我會這樣說,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來,幹咳了兩聲,像是在強忍住笑意,“這個倒是不用,隻要你放鬆就好。”
我也反應過來,肯定是說錯話了,不過這個時候我隻能繼續裝傻,越描越黑的事情我才不會去做,免得引起更深的誤會,彼此更加尷尬。
我輕“嗯”了一聲,身子裏的虛弱感再度襲來,我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白子涵把兩根手指搭在了我的右手腕上,而後屏住呼吸,仔細的探查,房間裏頓時又陷入一陣安靜。
我感覺到,白子涵的手指停留了很久,他像是僵化了一般,整整十幾分鍾都沒有變換過姿勢,我不由得感到奇怪,眼睛悄悄睜開一道縫隙,盯向他的臉龐。
從旁邊燭火映射的光芒中,我注意到白子涵的表情很凝重,嘴角很用力的撅起,臉部的肌肉繃的緊緊地;他的目光卻是投向別處,似乎在深思著什麼。
就在這時,屋外走廊裏響起了一陣有力、有節奏的腳步聲,隨後方宇森就出現在了麵前。
“子涵兄,怎麼樣?”問話時,方宇森顯得那樣焦躁不安,他的兩隻大手合在一處,上下輕輕搓動,我還從來沒有在方宇森的身上,看到過這樣緊張地情緒。
當方宇森走進屋子時,白子涵才將兩根手指縮了回去,不過並沒有起身,仍是一臉嚴肅的坐在那裏。
“情形不妙啊!孩子剛剛進入胎息狀態,被墮胎水一驚擾,情緒極其紊亂,弄不好隨時都有可能流產。”白子涵歎了一口氣說道。
“什麼?”
“啊?”
我和方宇森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驚歎出聲來,不同的是,方宇森的語氣中蘊含著更多的憤恨,而我則是滿滿的不解。
我原本以為,白子涵會當著方宇森的麵,拆穿我的謊言,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而且從白子涵臉上的表情可以推斷的出來,他絕對沒有虛張聲勢幫我遮掩的意思,他是在——述說一個實情!
怎麼會這樣,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我怎麼就會懷上方宇森的孩子?這是在開玩笑嗎?
“胎息之後是胎眠,再之後才會進入穩定的融合陰陽階段,再這麼關鍵的時刻遭到破壞,不僅對孩子,對小妮子也是不小的傷害啊!要是她體內沒有陰泉泉眼,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白子涵揉了揉擰著的眉心說道。
看得出來,白子涵對這難題感到很困惑,說話時,略顯猶豫,明顯是拿不定主意。
“砰!”
方宇森終於壓抑不住怒火,砰的一拳重重砸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發出沉悶震耳的聲響來。
我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方宇森在對我大發脾氣,身子縮成一團,眼神閃閃爍爍,不敢和他正視。
“小妮子,方宇森這不是在衝著你,而是在……唉,你實話實說,在最近,你喝過誰給你的東西?嗯,看著像水一樣,裏麵無滋無味,不過在吞服後的一個時辰內,就會立即發作,有強烈的嘔吐感——”
白子涵說的很細致,其實從他剛開始描述那東西時,我就知道是什麼了。
景彥欣給我的那一小瓶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