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和他的眼神相對,心想暗中使壞倒也不至於,隻是心機有些深沉罷了。很多時候,我隻是看到了方宇森很爺們的表麵,卻忽略了他的城府與心計。想想也是,既然方宇森可以統領很多的髒東西,他的統帥能力會差到哪兒去?
我低下頭,“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我想說的是,你在我心裏,一直是挺厲害的。”
聽到我的評價,方宇森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來,不過旋即又恢複冰冷,“晚上你這樣折騰,說不準就會引出更厲害的東西,那些可不歸我管。所以,現在你要再多喊我兩聲老公,說不定晚上我會待在你旁邊保護你。”
我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在李翠花家裏,被逼無奈之下,我才說出了這個羞人的詞兒,現在他又威脅我,哼,不管怎麼樣,我才不會再喊他呢。
我又沒有嫁人,甚至和他還沒也發生本質的關係,憑啥喊他喊的這麼親熱?
再說了,俺們村兒裏的婆娘,也都不這麼稱呼家裏男人,而是會叫孩兒他爹啥的,“老公”這倆字太拗口、太別扭了。
看到我低頭不語,方宇森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他也沒勉強我,“現在不叫也沒關係,晚上等你再求我時,可就不是隻喊老公這麼簡單了。”
我也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裏,暗想頂多都是晚上重置風水失敗唄,還能惹出多大的禍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真會惹出那麼大的爛攤子來。也因為這樣,才會被方宇森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和他發生了那樣親密的關係。
唉,這些都是後話,現在暫且不提了。
我和方宇森聊過這個話題後,兩人就再度陷入了沉默。方宇森望向亂石崗的方向,也不知道他在琢磨著什麼。
我則是默默的考慮著晚上的細節,爭取不要在任何環節出現差錯。
接下來,我就回到了趙大剛的家裏等待,一來是等著他把我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二來是等著合適的時辰。
白天挪動風水,會讓炸墳裏的陰氣外泄太快,對龍王廟村兒的村民,會產生難以估量的影響。而在晚上,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外界陰氣濃鬱,泄露出來的陰氣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夜幕終於降臨了,很快就到了晚上八點。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山上更是安靜得很,除了偶爾的幾聲怪異鳥鳴,剩下的就是我們這一行人輕微的喘*息聲。
這一路上,我都睜著天眼,仔細觀察著前方炸墳的動靜。趙大剛和那四個小夥子則是顯得戰戰兢兢,拎著燈籠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哆哆嗦嗦,像是被凍著了似的。
走進老趙頭的墳墓,我就低下頭,準備朝裏麵看看。
目光剛剛落在墳頭上,我就看到了一片血紅,剛開始隻有一線血流,從墳頭裂開的縫隙裏向外流淌;眨眼工夫,血流就擴展到了小溪的寬度。
咕咚咚——頃刻間,這些血水就把我們的腳都覆蓋住了。
我愣了愣,突然大喊了一聲,“把東西都扔在地上,你們快撤!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就在我喊叫時,那些血水流出的速度更快,我的話還沒說完,就在我身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潭,裏麵積著半米多深的血水。
我站在正中央,甚至能聞到那股子讓我作嘔的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