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幹嘛跟著我一起來?難道是來看我笑話的麼?
方宇森慢慢挪動步子,坐在了炕沿上,“你是在喊我幫忙麼?連個稱呼也沒有,我知道你在喊誰?”
我被氣的鼻子冒煙,心說要是剛才他會誤會,那還情有可原,畢竟之前趙大壯也在屋子裏呢。不過現在呢,這裏可就隻有方宇森能幫得上我。難道我還能喊的動李翠花幫我咋地?她要是有那能耐,就不會被髒東西附身了。
“方宇森,求求你幫個忙行不行?”我強忍著怒氣,低三下四的說道。
背對著方宇森,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聽著他說話的語氣,明顯是很不高興地,“對我直呼其名?以前我是這麼教你的麼?”
說實話,都到這緊要時刻了,方宇森還在不緊不慢的跟我計較這些,真讓我冒火得很。
以我這樣溫柔的性格,心裏都產生了暴虐的想法,想要一腳把方宇森踢到龍王廟村旁邊的大河裏。
這個混蛋,趁人之危是不是?
就在我暗自生氣時,蝲蛄齊心協力,又將我拽的靠近了一些。這下,我整個人可就完全貼在李翠花的身上了,脖頸交叉,我的臉更是被狠壓在了牆壁上,上麵坑坑窪窪的白灰,把我臉咯的生疼。
我呲牙咧嘴,哪裏還有半點兒淑女的形象?都快成老瘋子了。
“老——老公,求你幫幫忙嘛!”
無奈之下,我終於啟口說出了這個難堪的詞語,叫的很生澀、很不情願,原本情意綿綿的稱呼,從我的口中說出,感覺就像咬牙切齒要殺人全家似的,充滿了濃濃的恨意。
這還真不是我真實的情緒,而是我被擠壓成那樣,說話都費勁得很,能說出這幾個字來,已經費了我好大的勁兒了。
看到我服軟,方宇森終於滿意了。
他也沒湊到我的跟前,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手段,我驟然間就感覺手裏一鬆,再低頭時,就發現已經把那五隻蝲蛄拽了出來。
我趕緊把它們放進了裝有清水的盆子裏,又拿白布將它們蓋上。
絕大多數髒東西都懼怕陽光,因為它們本身就是陰性的東西,除非是像方宇森這樣,擁有了極高的道行,有足夠的底蘊,才不懼怕陽氣對自身陰氣的抵消。
蓋著白布的盆子裏,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我用天眼可以看到,它們在裏麵很不消停,翻滾跳躍個不停,像是極不甘心一樣。
隨著它們的跳躍蹦躂,白布就被頂出一個個的小包。
李翠花翻著白眼,徹底暈死了過去。這是她剛脫離髒東西掌控的正常反應,等過了個把小時,她就會恢複正常,所以我對她不太擔心。
我端著盆子來到了院子裏,找到趙大壯,讓他捧著盆子扔到大河裏去。期間,不允許趙大壯打開白布,更不能把盆子扔在旱路上。
這些髒東西被我抓了出來,本來就很憤怒,如果再隨意的扔在陸地上,它們肯定會發狂,說不定會再次附在李翠花身上。反複折騰的話,那李翠花的身子骨可要糟糕了。
等到再重新回到屋子裏,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