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黑暗，我看不清他的臉龐，也看不到他眼眸裏隱藏的怒意，我隻能感受到，他的語氣不像以往那樣的平靜，似乎隱隱的有些顫抖。
“我……我想下一處陰泉會更加危險，說不定我會死在那裏。所以臨死之前，我不想留下遺憾，就想著讓你解答我的疑惑。”我鼓足了勇氣說道。
沉默——再沉默！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起來，這次就連方妤婷就感覺到萬分的尷尬，像白子涵一樣也扭過頭去，她們兩人一起抬頭望天。
可這裏還處在老宅子內，哪裏能看得到天色？
再說了，來的時候我都注意到了，今晚陰天，夜空上都是黑雲，那些月亮、星星都被遮掩的嚴嚴實實，哪裏能看得到什麼東西。
我知道，我肯定是說錯話了，不過這個時候問都問了，說出的話也收不回來，所以就硬著頭皮，等著方宇森的回答，或者是——怒火。
“不該知道的，不許亂問。”沉默了很久，方宇森才說道。頓了頓，他又補充，“小妮子，你不會死的，就算死，也是我先死在你的前麵。”
他的話說的那樣斬釘截鐵，讓我一時產生錯覺，像是我一生所愛的人對我說出海誓山盟的誓言。不過很快我又清醒過來，在心底冷哼一聲，暗想他不過是心虛罷了。
要麼就是心虛他身死的原因，肯定不怎麼光彩；要麼就是心虛等會兒麵臨的危險，這會兒他恐怕是擔心我半路打退堂鼓，不肯跟著他去。哼哼，真是小瞧了我，我小妮子怕歸怕，會是說話不算數的人麼？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當時我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勇氣，還想揪住這個問題不放，不過方宇森明顯是不想再理會我，大步甩開，已經繼續向前走去。
他這麼一走，方妤婷和白子涵就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在經過我身旁時，白子涵悄悄回過頭，對著我笑了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聽到他嘴裏發出輕微的“嗬嗬”聲。
方妤婷拍了拍我的後腰，說小妮子，你可把我哥惹生氣了，這樣的話，將來在床上慢慢問多好？
“啊？”我腦殼頓時有點懵，心說就是問方宇森當年是怎麼死的而已，就這問題還有多隱秘怎麼著？還要到床上問？難道說，方宇森當年是死在床上的？
我一陣迷糊。
因為我突然的發問，頓時讓氣氛變得異常古怪起來。沒有人說話，隻有漸行漸近的流水聲，而且我發現，我們正是朝著流水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空氣一陣清新，我感覺到是來到了戶外，不過周圍黑漆漆的建築影子在告訴我，這裏還是在老宅子的範圍內，隻是四周被這些房屋圍住。
方宇森從身上掏出一個手電筒，打亮，在四周照了照。借助著手電筒的光芒，我才發現，這裏原來是一處假山。裏麵流水叮咚，像是一個小型的噴泉。
方宇森把四周都掃了一個遍之後，才問我，“都看清楚了麼？”
我有些納悶的點了點頭，“看清楚了。”
“嗯，那就好。這裏就是——第二處陰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