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我就真的危險了,恐怕不會再走多遠,靈兒就會親自找上門來,將我領到下麵去。
我拍了拍心口,心裏一陣後怕,心想幸虧方宇森出現的及時,要是他再晚上一時半刻,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恐怕靈兒對我已經恨到一定程度了,要是被她搶回了屬於她的魄,再重新恢複道行,她還不得往死裏禍禍我?
仔細想了想,我又有些奇怪,說我不是有天眼嘛,怎麼會看不到他們是人還是鬼魂?尤其是順子哥,不管是不是其他小鬼裝扮的,我的天眼應該都會發現它們的行蹤才是。為什麼在剛才的一刻,天眼就突然失靈了呢?
方宇森的大手在我的腦袋上揉了揉,顯現出一副很愛憐的模樣。
“還記得你剛離開村兒時,遇到過趙村長麼?他吐的那口口水,可不是一般的口水,那叫:迷眼水,是早就含在口裏的,吐在我麵前時,一些口水星子就濺在了我的身上,對我天眼有著極大的影響。
我頓時恍然大悟,難怪趙村長這個“能動手絕不吵吵”的人,會做出這個怪異的動作,感情他是專門針對我的。他口裏含著那個什麼迷眼水,說不定就是麻婆或者趙宋交給他的,就是為了迷住我的天眼。
這樣一來,以後路上遇到的髒東西,我統統沒法辨別。而且我也不知道天眼失效,還以為看到的都是正常的人類呢。
“你早上幹嘛去了,我怎麼沒有看見你?還有,你不是說一個月後才有時間嘛,怎麼會這麼快就跟了上來?我還以為,今天隻能我一個人進縣城呢。”我輕聲的嘀咕著。
方宇森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隻說是因為擔心我,這才臨時改變了計劃。至於他到底去了哪裏,也支支吾吾,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有了方宇森跟我同行,後麵想來不會再遇到什麼麻煩。以方宇森的道行,別說一般的小鬼,就算靈兒親自現身,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不知為什麼,這次方宇森待在我身邊,我並沒有以往那種安全的感覺,相反,右眼皮一個勁兒的跳,像是要有什麼不好的兆頭一樣。
方宇森跳上了牛車,坐在最中央的那捆稻草上,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眼睛盯向遠方的濃霧,似乎他能從重重疊疊的濃霧中,看出什麼東西一樣。
既然方宇森不再說話,我自然不會主動跟他嘮嗑。按照我倆以往相處的慣例,隻要他不主動來撩*撥我,我才不會上杆子找不自在呢。
右眼皮吧嗒吧嗒跳動的更厲害,而心裏的那種危險的警兆也越來越強烈。在我們村兒裏有句老話: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右眼皮一個勁兒的跳,那就說明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在心裏安慰自己,或許這些都是瞎說的,哪有那麼多的說道?
趕著牛車,越過壩子,都走了十來分鍾,我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強強烈起來。不對呀,都走了這麼長時間,也應該看到離我們村兒最近的太平屯兒了,咋到這時候,還沒到呢?
我正心裏納悶,突然就聽到方宇森低聲說了句,“你看。”
我順著方宇森手指的方向往前看,然後就看到個人影,飄飄悠悠的懸掛在山道旁邊的樹枝上,隨著山風的吹拂,一蕩一蕩的。
“這個才真是你的順子哥。”方宇森的話語又生硬了起來,冷哼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