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稀飯煮在了鍋裏,又切好了小盤鹹菜,等著奶奶醒來吃早飯。趁著燒熱水還沒開的工夫,我跑到倉房裏,準備給方宇森做早飯。
他不僅從外麵拿回了一張木床,也拿回了很多肉食,想來應該是雞蛋也吃膩了。我麵無表情的把這些肉食與青菜一道切好,油開鍋後,就煮了進去。
等到一盤青椒炒肉和一盤酸辣木耳肉片擺放在方宇森麵前後,我就要轉身離開。
“把這些菜拿給你奶奶吃。”
方宇森把兩盤菜各扒拉下來一半,都倒在一個小碗裏,對著我說道。
我搖搖頭,說不用了,奶奶平時吃青菜鹹菜都習慣了,不用吃這麼好的夥食。
方宇森的眼睛一瞪,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我。我愣了幾秒,手在褲腳外擦了擦,就把那隻小碗接了過來。
這死鬼又開始胡亂發飆了,我還是聽他的話,免得找不自在。
回到外屋,我就把這碗帶肉的菜倒進了喂豬筒裏,免得讓奶奶發現後,我沒法解釋。我想,奶奶要是知道了這事兒,也一定不會責怪我,我們都是本本分分的村裏人,憑啥要接受一隻死鬼的恩賜呢?
喂過了牛、豬這些牲口和家禽,吃過早飯,又和奶奶打過招呼,我就扛著鋤頭上山了。不用回頭也知道,方宇森就這樣半吊著,跟在我的身後。
似乎他也覺察到了我的情緒不好,並沒有立即追趕上來,直到我來到了玉米地之後,他才快走了幾步,站在了我的對麵。
方宇森似乎很鍾情於黑色,身上又是一套黑色的中山裝,不過衣服很幹淨、齊整,也分不出和他昨天穿的是不是同一套。他的手,指向了我的胸口,有些疑惑,又有些猶豫。
我站在原地沒動,心想光溜的身子都讓他碰過了,還在乎他摸這一下麼?隻是,他僅伸出一根手指頭捅我,這又是個什麼意思?想要看我胸口疼不疼?你們這些當鬼的,真會玩兒。
“你這裏……怎麼大了這麼多?”
方宇森招牌性的皺著眉頭,隻是在說話時,明顯沒有清晨那樣嚴肅了。
“我聽你的話,就這樣穿的,兩件套在一起,有什麼不對麼?”
我平靜的望著他的眼睛,無喜無憂,就好像我在對著大山說話,把他當成了空氣。或許隻有這樣,才能讓我的情緒平複一些。
“兩件套在一起?難怪看著這麼大,你是想要把衣服撐破是吧?送你兩件胸罩,那是準備讓你換著穿,幹嘛一次性套在身上?真是沒見過世麵。”方宇森隨口批評說道。
“你還有別的事兒麼?要是沒有,那我就開始幹活了。”我打了一個嗬欠說道。
昨晚半夜讓順子哥喊醒,清晨又讓方宇森一通折騰,我有些精力不濟,再加上他又開始刺激我,讓我更沒有任何好心情可言。
我隻想著早點兒幹活,快點幹活,把自己的身子累的麻木,那或許思想也會跟著麻木,這樣就不會再去想慘淡的未來,和被他牢牢掌控的悲慘命運了。
“站住!我現在突然冒出個想法,我打算就在這裏——要了你。”
方宇森的聲音裏充滿了戲謔挑釁的意味,我的身子一僵,如同被閃電劈中了頭頂,心裏更是冰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