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喊醒,腦袋肯定是昏昏沉沉的。我也沒多想,悉悉索索把衣服胡亂套在身上,披著一件外套就出去了。
“順子哥,咋是你?你……你不是……”
我知道外麵的人肯定不是方宇森,他的聲音絕對沒有這樣憨厚。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順子哥會來家裏找我。這麼說,麻婆她們已經成功的讓順子哥複活了?她們行動的夠快的。
我跟著韓永道學了清功道,又開了天眼,所以對這些小鬼不怎麼害的。尤其順子哥生前還是我很親近的人,我對他自然更不害怕,我隻是有些意外而已。
“小妮子,你沒想到吧,麻婆幫了俺,讓我在晚上能出來。不過,我現在是鬼,隻能這樣偷偷摸摸的和你嘮嘮嗑了。”
說著說著,順子哥的腦袋就耷拉了下來,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我知道他是擔心變成了鬼,我會瞧不起他。
我說順子哥,你別瞎尋思,你對我好,這我知道,就是以前沒從嘴裏說出來而已。現在你變成了鬼,我對你的心也不會變,我這人就是一根筋,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
我主動拉起了順子哥的手,臉蛋紅撲撲的,突然又想到了方宇森,趕緊跑到倉房看了一眼,這才蹦躂回來,放心的和順子哥重新牽起手來。
方宇森果然沒有騙我,他真的不在,應該是待在哪個地方在修煉。這些鬼魂最喜歡陰氣,而一天之中,子時是陰氣最濃鬱的時辰。按照白子涵的說法,為了救我奶奶,每天要消耗方宇森一年的道行,要是不及時補充的話,無疑會對他造成巨大的傷害。
順子哥伸出另一隻手,猶豫了好變天,這才摸索到我身旁。我低著頭紅著臉,感覺到臉頰的滾*燙,以及他手掌心的冰涼,咬著牙不躲避。
要是換做以往,對於他這樣“冒失”的行為,我肯定要抵觸的,起碼不會讓他順利的摸到我的臉頰。
不過今天不同了,我和順子哥已經形同陌路,隻能借著這樣的方式相互慰藉,此生想要結成夫妻,已經不可能了。
屋子的東牆角,就有兩個木頭截子,正好用來當板凳。我和順子哥一左一右,就坐在了板凳上,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就覺得以往經曆的過的那些,如同做了一場夢一樣。
“順子哥,你能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死的麼?”
我鼓足了勇氣,依靠在了順子哥的肩膀上。他雖然渾身冰涼,不過對我的心是一片火熱,對於他已經變成鬼的事實,我絲毫不介意的。
而且,順子哥是因我而死,我對他懷有深深的愧疚感。所以,我一點兒都不排斥順子哥,甚至希望,要是他能像正常人一樣該有多好?我願意嫁給他,願意對他體貼關照,甚至願意和他做那些羞羞的事情。
我雖然也是喜歡白子涵,不過我和他的鴻溝太大了,都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溫文爾雅知書達理,家教、休養、談吐、氣質、內涵……都遠勝於我,和他在一起,我的內心除了會有偷竊到寶物一樣的欣喜以外,恐怕就隻能剩下無盡的自慚形穢和自怨自艾了。
我一直覺得,隻有順子哥和我是最般配的,我們都是在村兒裏長大,是郎才女貌的村姑、村小夥兒,我們在一起不會有語言障礙,不會有意見分歧,因為我們心裏想著的,就是怎麼把家裏的地伺候好,絕不會像方宇森這樣,還會莫名其妙冒出讓我開一個有規模養殖場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