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思憶來到朝鳳樓,看到裏麵的人時,竟然有點意外,都是熟人,那正主兒不就是那天和阿不恩大將軍而來的雲軒公子,而今天陪同而來的竟然是慶王,看來他的身份果真高到難已想象,也許就是她所想的那人。
“雲公子。”他朝雲軒行禮,再朝慶王行禮後,道:“雲公子也有好長時間未曾經來過青樓了,怎麼今天又有雅興了呢?”她並不怕得罪他,隻是在替身體的原主人不值得。青媽媽沒有想到嶽思憶會認識那雲軒,忙問道:“女兒,你認識雲公子?”雖然聲音壓的急極低,雲軒和慶王還是皺了皺眉。“上次雲公子個阿不恩將軍媚子湖見過一麵。”那次青媽媽因為不想見到阿不恩將軍而沒有去招呼,所以沒有見到過雲軒。
“難道青蓮姑娘不喜歡雲某來聽姑娘唱曲嗎?”雲軒笑道,雙眼卻露出冷冰冰的神色,嶽思憶也不害怕,奏到他麵前,低聲到隻有他一人聽得到的聲音道:“公子今天難得有機會出來,青蓮怎麼不喜歡公子來呢,像我們這樣的女子隻怕是公子瞧不上眼的,要是這樣我們隻能被餓死了,所以我是不可能不不喜歡公子來的。”她說完,雲軒眼中現出一股殺意,又有一絲期待,一絲莫名其妙的心喜,仿佛剛才那聲音就是那人的。但他明白,他的她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他,再也不會回來。
“那你就卡去唱曲吧。”雲軒冷冷道,全沒有剛才的問和,青媽媽與慶王同在邊上微微一怔,嶽思憶的話並沒有什麼不妥當,為何他就突然發怒呢?
嶽思憶也不在去惹惱他,畢竟她的身份隻是風塵女子,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後,他要殺他簡直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青媽媽讓其餘的丫頭退了下去,就留下雲軒、慶王與嶽思憶。
嶽思憶在一邊唱著她記得的曲子,而一邊的雲軒則和慶王不端地喝著美酒。一杯杯下肚,一首首曲調唱出。雲軒眼中現出痛苦,口中念著衣子羅的名字。
正當嶽思憶唱完一曲,準備叫人人來把他們扶回他們家時。窗戶邊傳來響聲,一名黑衣人闖了進來,明晃晃的長劍就朝著雲軒刺去,正當嶽思憶準備叫人的時候,又有幾人從門口進來,全部黑衣蒙麵,手裏拿著雪亮的刀劍朝雲軒刺去。
“小心!”眼見那第一個從進來的蒙麵人要刺中他時,他一個反聲,躲避開去,朝慶王一踢,已經爛醉的慶王倒向桌底。
一名黑衣人朝嶽思憶走來,就要砍她時,雲軒不知道何時的來的劍急時擋住那幾乎要砍中她的刀。
他擋住四名蒙麵人,讓她蜷縮在一角,不受傷害。嶽思憶原本不是膽小之人,可她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樣殘酷的撕殺,嚇的全身發軟,直哆嗦。
雲軒有些吃力地格擋,卻還是受了傷,好在蒙麵人被他刺傷兩人,還有人人躺在地上。
當雲軒把最後那人刺倒在地上,他轉身朝背後的嶽思憶走近,手裏的劍如同拐杖,支撐著他那已經被劃了幾道傷口的身體。
他緩慢地走向已經顫抖著不知道該如何嶽思憶。他很慢,慢到有點他似乎想永遠就這樣走下去。
“思憶!”突然的叫聲傳來,雲軒冰冷到發白的臉上匆忙地閃過一絲笑容,快步朝朝嶽思憶走去。
“不要。”當嶽思憶明白他剛才那抹笑容與斐千悠向雲軒襲擊而來時,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斐千悠一拳擊在雲軒後背,他的身體一陣恍惚,最後無力地趴到在蜷縮於牆角的嶽思憶麵前。
嶽思憶已經被嚇怕,卻還是朝斐千悠叫道:“快跑。”
斐千悠不明白她為什麼叫自己跑,不由朝她走近想弄明白,卻見她的眼神急變,聽道:“晚了。”隨後,房門前出現了鳳秉延、鴻親王、阿不恩等朝中重臣,都冷冷地朝他走來,卻又直接越過他朝那倒在眼前的人走去。
嶽思憶臉色蒼白地冷笑著看向眾人,無奈地看著已經有點明白的斐千悠。
士兵馬上拿著鎖鏈上前把他拷住。他沒有掙紮,他並沒有犯罪,他想事後自然會有時間解釋,可是……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鴻親王他們一起把那倒在眼前的雲軒扶起,馬上有太醫進來過他看傷。
當那張熟悉的臉真的反過來出現在眼前時,斐千悠還是吃了一驚,不由大笑起來,他已經完全明白剛才嶽思憶為什麼要叫自己跑了。
他放縱地狂笑,以至於笑到噴血。
原來皇帝為了扣押自己,竟然上演一場苦肉計。
嶽思憶默默落下眼淚,她不知道斐千悠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卻知道皇帝能自傷來用計抓他,就已經表明了他對斐千悠的態度。
她感到可怕。
卻又有種釋然。
人性不正如此嗎?
刺客?不過是做賊喊抓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