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錢你們還有什麼?連人性都沒有,你們還如何談做人?”
童畫氣勢洶洶發飆道,聲音高亢尖銳,罵得東宮曜灰頭土臉,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童畫和東宮曜對話用的是中文,所以地鐵上的人都聽不懂。不過他們雖然聽不懂,卻從兩人麵紅耳赤、爭鋒相對、大聲吼叫的表現來看,能猜出來他們正在吵架——而且是以一對情侶的方式!
他們看得目瞪口呆!連地鐵廣播提醒終點站到了,都忘記了下車!
“你說什麼?”東宮曜俊容驟沉,墨眸劃過一絲陰霾,盯視著眼前的女人。
“我說!你沒有人性!”
童畫與他麵對麵站立,毫不示弱重複一遍!
“你拿我當誘餌,就是沒有人性!東宮曜!你有問過我的意見麼?我願意當你的誘餌麼?你憑什麼自作主張,‘命令’我當你的誘餌?”
“你憑什麼‘命令’任何人為你做事?無條件服從你的命令?世上每一個人,他們都是人!是有尊嚴有自我有思想的一個人!你不尊重他們,隻是一味的‘命令’,他們對你永遠都是口服心不服!”
“所以你才是白癡!你才是這世上最大的白癡!”
童畫加重了“白癡”兩個字的語氣,分外響亮!
東宮曜的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一雙鷹隼目光死死盯著童畫,他努力控製,再控製,才沒有衝動撲過去掐斷這女人的脖子!
一定是他太縱容這女人了,導致她越來越囂張,如今竟敢罵他白癡……東宮曜高大欣長的身軀依然站立著,胸口卻劇烈起伏,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根根青筋蹦起,突兀而可怕。
這時,一個更響亮充滿怒氣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shit!是誰在地鐵上鬧事?終點站到了還不下去?這趟地鐵馬上要往回開了,趕緊給我下去……”
那人走近了,原來是地鐵站的警衛人員。
東宮曜頭也不回,冷冷道,“都給我滾下去!這班地鐵今天停止運行!”
那警衛人員立刻火大,“shit!你說不準開就不準開?你以為你是——”
話音未落,卻在看清楚東宮曜的麵容,霎時聲音戛然而止。
瞪大眼睛,強壯高大的身體卻驟然瑟瑟顫抖起來,語無倫次道,“是是是……東宮四少……我馬上就把閑雜人等攆下去!我馬上通知工作人員停止這趟地鐵行駛……”
那警衛人員立刻通知其他的工作人員和警衛人員,於是不到三分鍾,就看到一群工作人員和警衛人員把乘客都遣散出了地鐵。
那個剛才詢問東宮曜的金發女生,一雙碧眼中包含淚水正要下去時,童畫忍不住對她道,“不要怕!我替他回答你,他就是東宮曜!你猜對了!”
她害怕金發女生聽不懂中文,還用手比劃!豈料金發女生竟然聽得懂中文,而且以更委屈的聲音道,
“不是啊!姐姐!我隻是想問他,能不能挪一下腳,他踩到我的一幅畫了……”
童畫:“……”。
東宮曜:“……”。
東宮曜一抬腳,看到腳下果然踩著一張薄紙,上麵是明顯畫功還有些拙劣的一幅畫!
東宮曜一抬腳,那金發女生立刻撿起自己的畫,隨著人流飛快下了地鐵。
三分鍾後,偌大的地鐵站竟空蕩蕩的,除了東宮曜和童畫,一個“閑雜人等”都沒有!
東宮曜依然站在童畫麵前,將她單薄的嬌軀圈在座位上,迫使她不敢起身,不敢跟著其他人下去,否則就會撞入他的懷中!
她相信她若是撞入他的懷,就是紅果果的自投羅網,所以她堅決不肯站起來!
“你不是要找我吵架麼?”東宮曜目光陰戾瞪著她,“繼續!我倒要聽聽,你還想說什麼!”
童畫卻無語。這男人是受虐狂?
“我說,”童畫瞪視著他,“我隻想我們雙方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在交往!我討厭你的高高在上,討厭你的自作主張,討厭你的‘命令’……”
她話音還未落,卻聽見男人冷冷道,“我做不到!我是東宮曜!我不是普通人!”
童畫:“……”。
好吧!就當她剛才說了那麼多,都是在雞同鴨講!
男人卻冷著聲音繼續道,“如果我不是東宮曜,你能得到你的化妝品商場?你能輕易扳倒童氏?”
“如果我不是東宮曜,你能睡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千裏之外的滑雪場?你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如果我不是東宮曜,你能來到M國參加時尚頒獎大典,還讓主辦方給你頒一個獎?”
童畫啞口無言,目光始終與他相對。
然而他卻分明感覺到,她目光的溫度,正一點一點冷卻……他的心驟然狠狠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