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風把女兒抱在懷裏，輕輕晃著，“甜甜有什麼話直接跟爸爸說就好了，不用猶豫。”說這話，還故意用胡子茬去蹭甜甜的脖子，癢癢得她咯咯笑起來。
等甜甜笑夠了，他才停下，“說吧，爸爸會認真聽著。”
甜甜卻忽然皺起眉頭，“爸爸，昨晚你怎麼沒去接我出院？”
“爸爸剛好有些事耽誤了，是爸爸不好，爸爸道歉。”
“我知道爸爸的工作很忙。”甜甜在這方麵一直很懂事，因為以前媽媽一個人帶她的時候，也經常很忙啊。
她沉默片刻才繼續說：“昨天，我和哥哥在醫院看見了蘇阿姨，她說會讓你把我和默默趕出去。”
沈延風的臉色僵住，又想到昨晚兒子的質問，知道蘇想容說的話讓兩個孩子都十分不安，或許，甜甜會更加不安。
“是爸爸不好。”他在她頭頂親了一下，“她說的是嚇唬你的話，爸爸永遠都不會趕你和默默走。”
甜甜比沈默好騙的多，聽完這句話，馬上伸出小手指，“拉鉤。”
沈延風有些心酸的笑笑，伸出手指跟胖乎乎的手指頭勾在一起還蓋了個章。甜甜馬上踏實下來，誰跟她作保證都不如跟爸爸蓋這個章更讓她心安。
她眨眨大眼睛，又問：“那她下回再欺負我和哥哥，我可以咬她嗎？”
沈延風愣了一下，撲哧笑出來，但隨後很嚴肅的看著女兒，“咬人是不好的行為，你從哪學的？”他想了想，似乎蘇錦如也有這個問題。
“我小時候跟媽媽去學過武功。”甜甜總也記不住自由搏擊和防身術什麼的，“老師說，在必要的情況下，可以咬人。”
沈延風一想，老師說得也沒什麼不對。
“如果下次再遇見她，你就跟哥哥跑，躲她遠點，然後給爸爸打電話，蘇阿姨是個大人，你就算想咬她，也會吃虧，不管到什麼時候都要先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甜甜覺得爸爸說得對，很認真的回答：“知道了。”
之後，父女倆又聊了幾句，甜甜就開始犯困，很快就睡著了。
她雖然看上去沒什麼事了，但身體依然很虛弱，而且每天的生物鍾都很準。
沈延風回到自己的臥室，蘇錦如正在床上看時尚圈的電子刊物，聽見動靜，抬眼看了看他，隨口問一句“甜甜睡了”，就繼續自己的事情，一副閑人勿擾的狀態。
沈延風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自顧自換上家居服，坐到她旁邊，“昨晚，我去了蘇想容那兒，她的胎兒很不穩定。”
“嗯。”蘇錦如沒抬頭，繼續看一款香水的介紹。
沈延風說不下去了，抽走她手中的IPad，“陪我睡會兒，累了。”
自從他和蘇想容的事情攤在她麵前之後，她好像是第一次認真看沈延風，看他眼底的疲憊，看他藏在眼角的細紋，看他臉色的暗淡。
“好。”蘇錦如移開目光躺下，“我也有點困了。”她昨晚，也幾乎一晚都沒睡，想了很多事，每一件都沒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