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子要去白馬書院也就罷了,為什麼小兒子也要去,他不是準備跟永銘進官學的嗎?兩人什麼時候改主意了?何素還拿這事問了魏氏,魏氏卻說是因為賢重不想去官學,永銘才跟著他選了白馬書院。何素覺得一定是永銘問的方法有問題,賢重哪裏是不想去官學,他哪個學都不想去。
可是回家問了賢重後,他的態度模棱兩可,也沒說想去,也沒說不想去。
“且看能不能考中秀才,要是中了,就去白馬書院。”
如果可以不讀,他當然不想讀,這不是不行嘛。在官學和白馬書院這間,他更偏向白馬書院一些,哪怕白馬書院得住校。原本去讀官學跟官家子弟打交道本該是長子的活,他原本還在想是不是要勸賢元讀官學,可是一想這樣一來就他一個人離家住校不公平,也就沒有動。
讀官學有官學的好處,像是祝家的事還有馬家的事,他們可以悄悄讓永康幫著去問,永康在官學挺吃得開,他認得的朋友也會引薦給永銘,哪怕永銘沒去官學,官家子弟卻認識了不少。
永銘找弟弟幫忙本是想避開魏氏的耳目,免得讓她知道他們準備做壞事,誰知大人早就知道,還得出了一個他們壞的方式不對這樣的結論。
對設局馬家的事,何素後來問了賢重想知道是誰的主意,賢重果斷地把鍋甩給了永銘。
“銘哥說要是隻是受傷,早晚還有好的時候,倒不如讓他家徹底敗了,以後就沒臉再來算計鴻泰了。”
永銘沒有想到還有傷一次毀終身的,哪怕賢重動過這樣的念頭,一發現有其他人也在跟著馬家人後,他就決定不多出主意讓永銘來主導。至於永銘的這個方法,要是能做成也挺有趣的,哪怕費時了一些,可是他的時間本來就多,不介意分些給雜事。
何素倒是沒想過一個準備考秀才試的人還能閑到這個地步,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讀書的人不都是喊時間不夠用的嗎?至於以前備考的賢元非常用功,如今賢元倒是放鬆一些了,有時還會去一些文會。何素悄悄注意著,想知道他們有沒有去一些少年不該去的場所,後來發現他們怕是零用錢不多,去的都是最普通的地方。
何素這放心,暗暗還想男人果然身上不能帶太多錢。至於賢重那裏,反正他年紀還小,他愛用功就用功,不愛用功就先緩緩,她也不急。
她沒有操心,賢元卻操碎了心,放春假的時候每天盯著他讀書,但凡有一刻他沒有盯著,賢元肯定又轉身去做別的了,看他這樣散慢的樣子,賢元很擔心他考不上。
待到了三月,永銘順利成了童生,便和賢重、祝鴻泰一同去考秀才。賢重早就知道他會連著考,就衝他去年一年的認真勁,哪裏像隻是為了童生試。
考就考吧,他覺得自己也挺用功的,估計能考過。
今年的秀才試定在春末夏初,考完正好能回家過端午,成績要在端午節後才能公布。許多家裏有應考學子的人家都覺得官府此舉是在作弄人,他們怕是過不好今年的端午了。
這些人家不包括蕭家,蕭顯重想到二兒子去考試時本來還記掛了一下,回家發現妻兒一直在討論端午節準備哪些吃食,根本沒有在意考試的賢重,也就是跟著放下心來。倒是考完之後,何素天天燉湯給賢重補營養,說是他出去考試了一趟回來瘦了。
才去了三天,吃食又是衙門準備的,就算再不好吃,至少不會餓著他們,怎麼就能瘦?蕭顯重是一點也沒看出賢重瘦,倒是覺得他換上夏裝後看起來更挺拔了,個子就快追上賢元,模樣卻還是偏秀氣。男子太瘦的確不好,是該讓他補補,蕭顯重暗想。
既然是何素親自盯著人做的,賢重自然乖乖喝了。他對自己考上她秀才還挺有信心,到時候他就得住到書院去,也就喝不到何素燉的湯了。
就如他所想的那樣,他們三人順利地考上了秀才。書院招新一般都在秀才試之後,何素還沒有決定讓他去,孩子們卻已經在討論去報名要注意什麼了。何素看他們興致勃勃的,也就說不出話來攔他們。
何素從不在孩子們麵前表露這種情緒,免得他們覺得她這個當母親的喜歡管著他們,她想當一個開明的母親,便隻能自己默默在角落裏畫圈圈生悶氣。蕭顯重作為枕邊人,倒是感覺到了她的低落。
“等孩子們去書院了,咱們天天去酒樓吃晚飯好不好?”他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