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一套黃金頭麵,一兩黃金等於十兩白銀,她把頭麵拿在手裏掂了掂,那沉甸甸的手感,也是十來萬吧。她忽地感覺自己神清氣爽,似乎連病都好了。
她不是貪財,真不是貪財。默默地關上匣子,她努力讓自己的嘴角不那麼上揚,等紅雁進來時,就看到何素香依舊一臉深閨怨婦樣坐在床上,隻是手還放在匣子上。
紅雁眼珠子一轉,上前脆聲問:“夫人,這是老爺送來的東西吧,老爺對夫人真好。”
何素香揚了揚嘴角,假作害羞道:“就你貧嘴。”
“都有什麼?夫人不如打開了讓奴婢長長眼?”
“有你見的時候。我餓了,晚上廚房可有多做一些飯菜?不要又是清粥小菜。”
何素香說著,看到紅雁的托盤裏還真就放著清粥小菜,連她已經催了兩次的雞蛋羹也沒有,也是有些傻眼。紅雁本是有意為之,誰讓何素香早前當著陳廣信的麵說了這事,讓她沒臉。
“廚房的雞蛋正好用完了。”紅雁故作淡定地說。
“看來是我跟雞蛋無緣,你去廚房讓他們煮碗雞絲麵來,或者照往常的飯菜來一份。”
“是。”紅雁應道,有點不甘願地看了首飾盒一眼,訕訕離開了。
何素香哼笑一聲,連忙首飾匣子鎖上,又把銀票單獨拿了出來,四下看了看,最終找了一個荷包裝著,把它吊在床鋪內側的床板下方。除非是有人換床幔的同時再換被襦,不然誰也不會注意到係在邊角的那條細線。何素香對自己藏東西的方法很滿意,唯一擔心的是,要是哪天她真要跑路,她會把東西忘記。
得寫下來,就用拚音寫,反正別人也看不懂,她默默打算著,想是這樣想,她卻沒有動。記東西是多簡單的事,用不著為了記一樣東西特意動,她剛來這裏,這幾天應該有其他需要她注意的地方,等下次記其他東西的時候,她再補上就是了,一天兩天的她不會忘記。現在她還在養病,哪裏有這功夫去拿紙筆記東西,光是研墨就得花不少時間呢。
這天半夜,她總算是等來了紅雁送來的雞絲麵,還是一大碗,上麵臥著一個雞蛋。何素香假作犯困,也沒有說什麼,就讓紅雁下去了,說是過一會兒再吃。
“夫人記得吃。”紅雁離開時一臉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心下卻想,這麼大一碗麵,男人都吃不下去,更何況是平時吃得很少的何素香,大半夜的看她是吃還是不吃。
“嗯。”何素香輕聲相應,等人一走,她就栓上門,撲到桌前開始吃麵。
天知道她有多餓,就是再來一碗她也吃得下,紅雁以為這麼晚了她會沒胃口,難道她不知道世上有宵夜嗎?加上她吃了一整天的清粥小菜,早就餓得想咬人,她最討厭挨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