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五娘費盡心機才嫁入平國公府,成為平國公夫人,她怎麼能把她好不容易替自己兒子掙來的榮耀拱手讓人?尤其是讓給已經讓她踩在腳底的岑三娘……這比讓給別人還讓岑五娘感到不甘心!
岑五娘思來想去都無法平靜下來,每每看到岑三娘的孩子就嫉妒不已,導致她後來一聽說與刺州相隔的元洲城郊有一座十分靈異的觀音廟,裏頭供奉的送子觀音十分靈驗,竟不顧當時刺桐一帶已經因大旱鬧起饑荒,有很多難民由鄉間往幾個州城湧過來,堅持帶著丫鬟婆子並護衛去觀音廟求子。
元洲城郊那座觀音廟的確名聲在外,每逢初一、十五都會有許多香客前來求子,就連梁敬賢也聽說觀音廟求子十分靈驗,非要帶顧箏前來拜一拜,求送子觀音多給他送幾個寶貝,最好是讓他接下來的三年抱倆兒……
其實顧箏和梁敬賢如今已是兒女雙全的人,自是無需到觀音廟求子,梁敬賢不過是變著法子帶顧箏出來散心遊玩,並借著多多生子一事和顧箏耍花腔罷了。顧箏拗不過梁敬賢,加上這幾年來他們到底聚少離多,抗議無效後便隻能半推半就的應了梁敬賢,由他親自陪著到元洲遊玩了一番,也趁機去觀音廟上了香。
說來也巧,顧箏和岑五娘竟是在同一天去觀音廟上香,隻是顧箏比岑五娘早來一步,拜完送子觀音後也比岑五娘早一步離開觀音廟,二人正好一前一後的錯開,來時路上和燒香時並未遇到對方,隻在打道回府的路上湊巧一前一後的走在路上。
顧箏和梁敬賢此番是輕車從簡的出門遊玩,隻帶了一個丫鬟、一個車夫,因此他們並未發現平國公府的馬車走在他們後頭,倒是岑五娘帶出來的護衛眼尖的發現駛在前頭的是宣平侯府的馬車,特意前來告知岑五娘。
護衛傳完話後梨兒便主動問道:“夫人,我們要不要趕上去和七姨太太他們打個招呼?或是派個人上前問個安?”
岑五娘一臉的高傲,語氣有些滿不在乎:“我可是國公夫人,她不過是侯夫人罷了,在家裏的排行也在我下頭,真要打招呼也是她先來和我打招呼才合規矩,沒的讓我這個當姐姐的主動去和她打招呼……”
這時護衛見岑五娘遲遲未示下又上前稟道:“夫人,宣平侯府的馬車突然停下來了,看樣子應該是出了問題暫時走不了,屬下要不要上前幫忙?”
“不必了,想法子繞開他們吧,免得她厚顏要和我擠在一輛馬車裏。”岑五娘本就和顧箏有隙,加上岑三娘生了兒子後,顧箏更是幫了岑三娘不少忙,讓岑五娘越發把她視為眼中釘,眼下見顧箏遇到難題自然不會搭手幫忙,相反她還有些幸災樂禍、樂意看顧箏出洋相。
於是平國公府一行人便走了條小路繞開顧箏二人,出了小路重新回到大路上時,變換他們走在顧箏前頭,並且岑五娘還吩咐底下的人走快些,一心想把顧箏給甩得遠遠的……不曾想馬車跑著、跑著,趕車的車夫突然猛地一勒韁繩,急忙忙的將馬車停了下來。
因馬車停的有些突然,讓岑五娘一個不留神身子往前傾去、一頭撞在了梨兒身上,把她撞得立時發了脾氣:“怎麼回事?!連個車都駕不穩!”
梨兒急忙掀了車簾子打探情形,見隨行的護衛已經下了馬到了前頭,車夫正在前麵安撫受驚的馬匹,急忙回到車內稟明岑五娘:“夫人,前頭有一棵大樹倒在路中央攔路,且路上突然多了很多小石子,馬車才不得不突然停下來。”
岑五娘一臉不悅的皺著眉頭:“大樹?石子?來時路上不是挺順暢的?”
“說是突然多出來的,夫人您別著急,隨行的護衛已經下馬清除障礙去了,”梨兒說著從小匣子裏取了糕點並茶水出來,奉到岑五娘麵前:“夫人您先用幾塊點心,護衛應該很快就會把路弄順暢。”
岑五娘莫名的覺得有些煩躁,一麵接過茶盞一麵隨口問了句:“七娘他們是不是快追上我們了?讓護衛手腳快些,我可不想和她碰麵,我見了就覺得心煩!”
梨兒低低的應了聲“是”便下車去催促護衛,不曾想她才剛剛下次便驚呼了一聲,緊接著岑五娘聽到外頭有著一陣不尋常的動靜,讓她心裏沒由來的生出一絲不祥的預兆,立時高聲問道:“梨兒,外頭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