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喝雞湯,顧箏覺得怪別扭的,尤其是雞湯的香氣一往她鼻子裏鑽,她就覺得難受得緊,急忙忙的把頭扭開:“等等!我先漱漱口再喝!”
“我竟忘了你最愛幹淨,哪怕隻是小眯一會子,起來也要漱口才行,”梁敬賢一麵招呼勺兒替顧箏準備漱口水,一麵不放心的替顧箏再掖了掖被角。
顧箏這才有機會問了句:“我們記得我們回到府裏時不過才晌午,吃過午飯便被幾位夫人給叫到花廳訓話,我記得我們和幾位夫人的談話不大愉快,四嬸娘還想動手打我……然後我是不是就暈過去了?我怎麼會突然暈倒?還一暈就暈了這麼久?”
梁敬賢一見顧箏提起這事,立時緊緊的握住顧箏的手,又是驚喜、又是激動的凝望了顧箏半響也不出聲,把顧箏心裏急得七上八下:“你這是怎麼了?幹嘛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
梁敬賢心裏有著滿當當的歡喜,喜到讓他控製不住的俯身在顧箏的臉頰重重的親了一口:“彎彎,我要當爹、你要當娘了!”
“當娘……”意識到梁敬賢話裏的意思後,顧箏猛地瞪大雙眼,臉上又驚又喜:“你說什麼?!”
梁敬賢緊緊的擁住顧箏:“小傻瓜!我說你要當娘了!”
“真的?你沒騙我?”顧箏回過神後頓時欣喜若狂,但卻又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忍不住拉著梁敬賢一個勁的追問:“請大夫來瞧過了嗎?大夫是怎麼說的?大夫會不會弄錯了?我自個兒怎麼一點感覺都沒?”
“錯不了!這樣的大事可馬虎不得!我前後請了兩個大夫替你診斷呢,他們都說你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日子正好對得上!”梁敬賢說到這裏臉上有了些許得意和自豪:“看來上次我告假回來探望你是對的!若是我沒因想你想得緊,忍不住跑回來見你,我們也不會正巧在那一次有了孩子!”
顧箏見梁敬賢說得頭頭是道,再掐著一算果然日子是能對上的,這才欣喜若狂的接受這個喜訊,心裏一時間更是五味俱全,除了欣喜高興外還有許多說不出的滋味———蕭語柔之所以能夠鬧出這麼多事來,梁家人之所以反複支持蕭語柔,歸根結底全是因為她遲遲懷不上梁家的骨肉!
如今她既已有了身孕,這些麻煩事兒還不迎刃而解?
顧箏心裏正尋思著蕭語柔如今肯定不被人重視,梁敬賢就又告訴她一個好消息:“對了,語柔的事你不必再操心了,祖母已經決定把她送回老家……”
少了蕭語柔這隻打不死的小強蹦躂,對顧箏來說的確是個好消息,讓她頓時精神一振:“哦?那她願意被送回去?沒有再鬧騰?”
說起這事梁敬賢心裏就有氣,語氣裏帶了幾分鄙夷:“她做了虧心事,把祖母等人耍得團團轉,哪還有臉鬧騰?況且祖母已經發了話,說她就是再不願意、再怎麼可勁的鬧騰,這回也一定要把她送走!”
原來梁敬賢請來替顧箏檢查身體的大夫,也順道替蕭語柔檢查了下身體,蕭語柔初始自是不願意給大夫檢查,但最終卻拗不過梁四夫人等人,被人給半強迫的按住,由兩位大夫先後把了脈……這一把脈,兩個大夫竟都說蕭語柔根本就沒有身孕!
大夫的話讓梁家幾位長輩大為震驚,緩過神來立刻意識到她們被蕭語柔和拾翠聯手耍得團團轉,一時紛紛都無比震怒,自是不肯再幫著蕭語柔,更別提讓她這樣的人當梁家的媳婦兒,梁太夫人更是直接發話要把蕭語柔送回老家去。
蕭語柔初始還企圖狡辯,把責任推到早些診斷她有孕的庸醫身上,梁太夫人讓她把庸醫找來對質,她卻又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後又改口說是自己的月事不準,她才會誤信庸醫的話……總之謊話編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語無倫次,無法自圓其說。
顧箏得知蕭語柔的詭計被揭穿後心裏大快,不過蕭語柔雖然誣陷了梁敬賢,但她卻不想梁敬賢虧欠蕭語柔,略微思忖便和梁敬賢商量道:“把她送回去也好,省得她留在這裏繼續惹事生非,不過我想給她一筆錢,再托老家那頭的人幫她尋門好親事,這樣才算是對她有一個交代———她雖不仁,但我們不能不義。”
“你和我倒是想到一塊去了,我也想這樣做,就當是補償她沒了一隻眼睛,”梁敬賢一臉感激的看著顧箏,感謝她為了他能夠不計前嫌的替蕭語柔著想:“彎彎,謝謝你,有你真好。”
顧箏側頭靠到梁敬賢懷裏:“我們是夫妻啊,說這下客套話做什麼?”
此後蕭語柔很快就被安排送離梁府,這件事顧箏一點都沒操心———顧箏猜的沒錯,梁家幾位長輩一得知她有了身孕,立時把她像瓷器般供著,幾位夫人爭著替她把一切事情都打點好。
且也不知道她們用了什麼法子,蕭語柔直到出門都沒能和顧箏打照麵,更加沒機會再給顧箏麵前添堵,就這樣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顧箏的生活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