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賢一見蕭語柔哭個不停頓覺頭大,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安撫她,隻能耐住性子勸慰道:“不知者不怪,我沒怪你,你也別太自責了,先回去吧。”說完便吩咐折柳送客,一副不想和蕭語柔多說的樣子,蕭語柔見了隻能一步三回頭、楚楚可憐的告辭離去。
梁敬賢才沒閑工夫理會蕭語柔,他如今心思全都放在顧箏身上,一會兒催勺兒她們幾個趕緊去煎藥;一會兒又取了藥膏親自替顧箏上藥;上完藥又一臉心疼的衝顧箏的手吹氣,每隔一會兒就問句“癢不?疼嗎?”……
梁敬賢比顧箏這個病人還要緊張幾分,讓顧箏見了不由笑著打趣他:“你這般緊張,不知情的人見了怕是會誤以為我重病不治、不久就要翹辮子呢!”
顧箏不過是說了句玩笑話,梁敬賢卻不高興的把臉沉了下來:“說什麼傻話?!”末了大約覺得自己板著臉有些太嚴肅了,竟又補了句:“你若翹辮子了,我今後欺負誰去?也沒人陪我‘徹夜暢飲’了……”
梁敬賢故意把“徹夜暢飲”四個字咬得重重的,說完還不忘一臉壞笑的看了顧箏一眼,讓顧箏瞬間記起那個荒唐的夜晚,一開口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那個……我有點乏了,想歇息會兒,你……你請自便!”
梁敬賢見顧箏還病著,便笑著打住話題暫時放她一馬,隻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上床躺好。
…………
顧箏過敏之症過了三、四天便痊愈了,這三、四天蕭語柔天天都會準時過來探望顧箏。可惜無論蕭語柔如何調整前來探望的時辰,偏生梁敬賢都正巧沒在秋霜苑,讓她一連三、四日都不曾和梁敬賢碰麵。
顧箏倒是沒多說些什麼,對蕭語柔依舊不冷不淡、客客氣氣的,但勺兒卻不滿蕭語柔老是借口探望顧箏接近梁敬賢,每每都會故意當著蕭語柔的麵說梁敬賢對顧箏如何、如何體貼,一張口就以“三少爺可心疼我們三少奶奶”起頭,且還百說不厭、“屢教不改”,讓顧箏這個主子十分無奈。
幾次三番後,蕭語柔不由暗暗的在心裏懷疑是顧箏記恨她送素餅一事,所以故意使壞將她和梁敬賢錯開、不讓她和梁敬賢碰麵……
如此一想,蕭語柔越發覺得自己應該單獨見梁敬賢一麵,好好的向他解釋下這件事純屬無心之過,免得梁敬賢聽了顧箏的一麵之詞誤會她。打定主意後蕭語柔便開始背著顧箏,悄悄的在梁敬賢回秋霜苑的必經之路等他,心想隻要顧箏不在、梁敬賢一定不會再漠視她。
這一日梁敬賢傍晚歸來,果然遠遠的便看到蕭語柔立在他必經之路,巧的是出來散步的顧箏湊巧站在另一端,遠遠的正好能夠將梁敬賢和蕭語柔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彼時正好有一陣清風拂過,吹得鵝卵小道兩旁栽著的桃花隨風搖曳,粉色的花瓣灑在白衣綠裙的蕭語柔身上,將她襯得身形窈窕、姿容瀟灑,也讓她染了暮色的側臉越發我見猶憐,就連顧箏這個女子見了都不免要多瞧幾眼。
跟在顧箏身邊的勺兒卻不似顧箏那般後知後覺,她一見蕭語柔刻意候在梁敬賢回秋霜苑的必經之路,且還選了一身尤為襯托她那不堪一握楚腰的衣裳,立時不屑的撇了撇嘴、氣衝衝的替顧箏鳴不平:“三少奶奶,這個表姑娘明顯是不安好心!
“她住的流音閣離咱們秋霜苑遠著哩,可她偏生在我們秋霜苑附近徘徊不走,還拿著帕子抹著眼角、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可不就是刻意擺給我們三少爺看的?!哼!真真是不要臉的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