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的這片苦心顧箏自是明白———太夫人這是細心周到的另外給她準備了一份秘密產業、讓她旁身!且這份產業完全放在暗處、除了她和太夫人外無人知曉,也代表顧箏在梁家人麵前還能再留一手、多一重保障!
可這些鋪子、莊子以及銀票加起來實在是太貴重了,很可能是太夫人所有的體己產業,顧箏無論如何都不能收下:“祖母,您明麵上替我準備的嫁妝已經夠豐厚了,這些東西我不能再要!”
“傻孩子,祖母的東西本就是留給你娘的———岑家傳下來的家業全部由你父親繼承,我的陪嫁產業則全部由你娘繼承,這本就是世家不成文的規定,”太夫人說著又把顧麗娘給搬了出來:“這是我一直替你娘準備著的嫁妝,你既是你娘的孩子、那就得替她接下,否則我一輩子都愧對你娘!”
顧箏淚盈於睫、滿心感動:“祖母,我知道您這麼說是為了讓我收下這些東西,可我不能……”
“好了,你要是孝順祖母就別再多說了,”太夫人說著另外交給顧箏一個小匣子:“和砂糖局有關的文書和地契都在這裏頭,也一並給你了。砂糖局因是以朝廷名義設立的、情形較為特殊,所以我特意沒寫在送去梁家的嫁妝單子上。”
砂糖局一事是早就說好要給顧箏的,且砂糖局必須靠著顧箏掌握的製糖技術才能經營下去,因此這回顧箏倒是沒有推脫、大大方方的接了太夫人遞過來的小匣子……不曾想太夫人最後對顧箏說的這幾句話,正好被去而複還的羅夫人無意中偷聽了去!
羅夫人一得知太夫人竟然把最賺錢的砂糖局也給了顧箏,立時感到十分不滿,覺得太夫人對顧箏這個外孫女比對自己的親孫女還好,當下便不管不顧的闖了進來、不依不饒的鬧騰道:“娘,您這回真真是偏心偏到家去了!這砂糖局明明是以我們岑家的名義開設的,憑什麼白白的送給七娘當陪嫁?!要我說砂糖局就該交給老爺這個一家之主打理!”
太夫人冷冷的看了羅夫人一眼,反問道:“給你們打理你們懂得如何煉製白砂糖嗎?我們家隻有彎彎懂得如何煉製白砂糖,那自然也就隻有她有資格打理砂糖局。”
羅夫人卻不這樣想,她覺得岑家既然養了顧箏這麼多年、且替她準備了如此豐厚的一份嫁妝,顧箏就一定要報答岑家的恩情……
於是羅夫人想都沒想就以理所當然的口氣要求道:“讓七娘把煉製白砂糖的方法教給我們,我們不就會了?再說了,她不把煉製白砂糖的方法教給自家人,難不成是要帶去梁家給外人?”
羅夫人越想越覺得顧箏很可能拿煉製白砂糖的方法去討好夫家人,心裏一急竟直接拽著顧箏不放:“七娘,你若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就趕緊把方子交出來!可別胳膊往外拐、當那吃裏扒外的白眼狼!”
“混賬東西!”
羅夫人話音才落、太夫人就不客氣的扇了她一巴掌,怒斥道:“還不給我滾?!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你就準備收拾包袱滾回你羅家去!”
羅夫人被太夫人一巴掌打得一邊臉火辣辣的,再一見太夫人一臉盛怒、大有再給她一巴掌的態度,嚇得拔腿就跑……
隻是羅夫人人雖往外跑去、但嘴上卻不甘心的嚷嚷道:“娘您處處都偏袒七娘,實在是太過分了!您又不是隻有七娘一個孫女兒,您這麼做是壓根就沒把二娘她們當成親孫女兒!您這個當祖母的眼下如此偏心,那今後就別指望二娘她們孝順你……”
“你……”
太夫人被羅夫人的話氣得猛地站了起來,麵色鐵青的抬手指著羅夫人,隻見她顫抖著手指指了羅夫人半響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最終還被氣得扶著扶手連連喘氣……顧箏見了趕忙上前扶著太夫人,一麵替她摸胸順氣、一麵說道:“祖母您快消消氣,咱不和她一般見識!她說什麼就讓她說去,我不在意。”
太夫人卻氣得重重的往後一倒、癱坐太師椅上:“孽畜!不孝媳!我……我……”
羅夫人這麼一鬧騰、太夫人又被她給氣得病倒了,可偏偏羅夫人知道後非但不知悔改、還賊心不死的到岑老爺麵前搬弄是非,添油加醋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又說了些花言巧語攛掇岑老爺、讓岑老爺也覺得太夫人太過偏心,最後竟連他也到太夫人麵前開口討要砂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