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賢當著顧風的麵倒是一句話都沒多說,但事後他卻很快就插上顧風送來的那支玉簪,且似乎十分喜歡玉簪、此後一直帶著不曾換過,讓顧風見了不免生出了幾分鬱悶———莫非他送簪子那一日說漏嘴了、讓梁敬賢猜到那支玉簪其實是顧箏挑的?
否則梁敬賢怎麼會日日都戴著那支玉簪?
看來他太小瞧這個梁敬賢了,他竟對自家妹妹的眼光如此了解……
…………
轉眼便入了秋,再過半個月就到了國子監每年一度的生源入門考試了。
卻說早在一個月前顧風就已經和岑老爺一道去了京城,一是隨岑老爺去拜訪一些親戚老友,二則是顧風已經求得岑老爺的同意,打算參加國子監生源入門考試。
這國子監乃是大豐最高學府,隻招收七品以上官員的子弟,並公侯伯子男子弟為學生,尋常老百姓就是有錢也進不了。且就算是按照長輩官階有資格入國子監及其下屬諸如太學等教學機構就學的人,入門前也必須接受國子監博士出題考試。
顧風對這個考試的重視重讀不亞於兩年後舉行的科舉考試,更是暗暗的下定決心一定要通過國子監考試,獲得進入國子監學習的機會———一旦有機會進入國子監學習,不但能夠跟隨名師學學問,將來更是無需人推薦就直接有參考科舉考試的資格。
為了能夠完成心願、達成目標,早在三個月錢顧風就開始勤奮苦讀,夜夜都逼自己苦讀到深夜,一心想要把以前落下的地方盡力補上……皇天不負有心人,在顧風的刻苦努力下,他最終終於如願以償的通過進國子監就讀的考試,替自己和顧箏爭了一口氣!
消息傳來時太夫人和顧箏都十分高興,太夫人更是大方的賞了全家上上下下的人一個月的月錢,讓大家夥兒跟著一塊高興。
這顧風雖是顧箏的親生兄長,但如今他名義上也是岑四娘等人的兄長,可惜顧風考進國子監一事卻沒有令岑四娘與有榮焉,反而讓她尋了個機會堵住顧箏說風涼話:“不過是考進國子監而已,這有什麼值得慶祝和高興的?我的幾位表哥可是早早的就已經進了國子監了,不像你哥哥一直到十四歲了才考進去!”
顧箏心情好懶得和岑四娘多做計較,隻笑吟吟的反問了她一句:“我的哥哥莫非不是四姐姐的弟弟?哥哥能夠進國子監讀書,難道不是我們全家人都應該高興的事?四姐姐,如今我們都姓著‘岑’,你貶低我哥哥可不就是在貶低你弟弟、貶低你自個兒?”
岑四娘說不過顧箏,隻能一個勁的貶低顧風:“你少假惺惺的和我說這些大道理!你們兄妹從來就沒把我們岑家人當成自家人!你也別太得意了,你以為你哥哥真是靠著自己的本事考進國子監的嗎?他若不是我爹爹的兒子,我看他能不能順利考進去!”
顧風明明是靠著自己的苦讀才考進國子監,但卻被岑四娘說是因為岑老爺的裙帶關係,這讓顧箏滿麵寒霜的反唇相譏:“如若我記的沒錯,羅家那頭除了羅錦明表哥外,其餘四位表哥當中,隻有一位考進國子監吧?還有周家那頭,周淳幾兄弟都屢考不進吧?”
“羅家可是一點都不比我們岑家差,舅父還是廣昌侯呢,怎麼不見他動用關係讓其他幾位表哥進國子監?可見這有關係也不見得管用,想進國子監還是得靠自己的真本事!”顧箏說著一臉鄙夷的掃了岑四娘一眼,一字一句的說道:“四姐姐,不懂就不要亂說,否則若是壞了父親和哥哥的名聲,仔細祖母繞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