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箏沒想到從錢姨娘這裏證實自己內心的種種猜測後,竟反而發現自己也被牽扯到岑家子嗣傳承一事裏去,且這還不是她不願意就能夠避開的事!畢竟她身上流著顧麗娘的血、流著岑家的血,這點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
可顧箏一直都把羅錦明當成大哥哥看待,對他壓根就沒別的念頭、更是從沒想過要嫁他———一想到自己將來很有可能得和羅錦明生活一輩子,顧箏心裏不但別扭得很、還被自己這個假設給嚇得打了個冷顫!
最重要的是羅錦明喜歡的人一直是岑五娘啊!
對心裏已經住了別的女人的男人,顧箏可是一點興趣都沒!
把事情原本一直被隱瞞掩蓋住的部分弄清楚、洞悉羅夫人的最終意圖後,顧箏也就不再內心一片迷茫、找不到準確的方向思考對策,立刻開動腦筋琢磨解決橫在眼前這個難題的對策,並且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行的方法……
且先不說顧箏這頭想到了什麼應對之策,卻說羅夫人心裏打的主意、還真如顧箏猜測的那般!並且就在錢姨娘找上顧箏的同時,羅夫人也親自回了刺州的娘家一趟,打算好好的和兄長商量過繼羅錦明到膝下一事。
沒想到羅夫人才沾沾自喜的把自己想到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計策說出來,她的大哥廣昌侯就沉下臉把她訓了一頓:“胡鬧!我羅家子嗣哪能過繼到他姓為嗣?我放著羅家的家業不讓孩子繼承,上趕著把孩子過繼給別人他姓,那不是故意叫人看笑話嗎?!”
羅夫人自認為過繼到岑家是一件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一見廣昌侯反對、立刻苦口婆心的勸道:“大哥,你怎麼這般死腦筋?就我們羅家家大業大了?難道岑家的家業就比不上我們羅家?隻要你同意把錦明過繼到我膝下,那他就是岑家唯一的嫡長子,將來就是新一任定南伯!”
兄長的不諒解讓羅夫人十分懊惱,說到最後忍不住小聲的抱怨嘀咕了幾句:“你那幾個外甥女將來就隻能依靠新一任的定南伯,若是這定南伯讓一外人來當,那我們母女幾個日後豈不得看人眼色行事?可若是這新一任的定南伯是我的嫡親侄兒,我們一家人自是會和和氣氣的相互幫襯,你那幾位外甥女也就不怕娘家沒個撐腰的人了!”
“不行!這件事我絕不同意!我們羅家的子嗣,就算要過繼也隻能過繼給同宗同姓的本家,絕不能過繼給他人別姓,”廣昌侯以不容置疑的口氣拒絕羅夫人後,見羅夫人被他訓得眼眶微紅,不由無奈的歎了口氣、放軟語氣把道理說給羅夫人知曉:“韶珍,我們家的孩子和岑家一點血脈關係都沒,這件事我看岑家也不可能會答應,你就別插手這件事了、免得到頭來反而讓岑家人不待見你!”
羅夫人聽了心裏很是不服氣:“我是我家老爺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是岑家的當家主母,岑家將來過繼的嗣子還得管我叫‘母親’,我怎麼就不能插手這件事了?這不是他們家已經沒有可以過繼的合適人選了,我才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把咱羅家的人過繼過來嗎?這樣一來,我的侄子一個是廣昌侯、一個是定南伯,將來兄弟之間相互幫襯著有什麼不好?”
廣昌侯見羅夫人一點都沒把他說的道理聽進去,隻能無奈的把事情說得更透些:“就算如今岑家沒有合適的過繼人選,那他們岑家想過繼誰、這個人選也隻能由岑家人自己提出來———你上頭不還有婆母和夫君在嗎?有他們在,任何時候都輪不到你來決定過繼人選!這點自知之明你怎麼就沒有呢?難不成你還想越過你夫君和婆母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