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初來乍到
當依奴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不是她熟悉的自己的辦公室,而是一間普通的屋子。而旁邊坐著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麵對自己的是滿臉的疲憊和焦急。當婦人看到依奴醒來時,激動得不能自己。她滿臉的淚水,跪在地上,顫聲道:“感謝上蒼,讓我女兒活著,上天可憐我,我……”,婦人向天磕著頭。依奴看見那婦人的青絲裏明顯地出現了銀白,淚流滿麵,滿臉的憔悴。
依奴不知道這是哪裏,想起身,但是卻沒有力氣起來,隻是把頭抬了抬,道:“這裏是哪?”
婦人急忙扶住了她,心疼地說:“奴兒呀,千萬別動,好好躺著,你已經睡了五天了,讓娘好擔心,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還讓娘我怎麼活,我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你要是走了,我也隻有隨你一起去了。”
婦人哭泣著,沉浸在自己的傷心之中。
依奴看著婦人身上穿著的衣裳好象是唐朝時民間婦人裝,青布衣衫,有些陳舊,憔悴的臉上,也布滿了滄桑,明顯地有了幾道縐紋,臉色有些倉白,雖然依舊還在傷心著,但是明顯地神色慢慢地放鬆下來,焦急的情緒也逐漸淡去。
依奴由於身體特別虛弱,頭腦依然還在混沌中,但是,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來了另外一個世界,目前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她是一無所知,看來她要認識這個世界,並且要學會在這個世界裏生存。她由於不知道這裏所有的一切,唯一知道的,就隻是眼前的婦人是“她”的娘,其他的就沒有任何信息了。她隻好虛弱地叫了一聲:“娘。”
婦人趕忙擦擦眼淚,對她說:“奴兒,娘隻顧著高興了,娘這就去給你弄點吃的,回頭再請大夫來給你瞧瞧。”
婦人低頭走出去,邊走邊擦拭著眼淚。
依奴環顧著周圍的一切,房間不大,簡單地陳設著幾件木製家俱,門和窗向南開著,窗子不大,瀉進來些許光線,屋子裏比較暗。窗子跟前放了一個鏡台,很少的幾件女孩子用的東西。
在打量著這間屋子的同時,依奴也在腦子中回想著,她的事情。
她,卓依奴,上海伊諾國際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十八歲畢業於香港大學,用三年的時間取得了英國劍橋大學的博士學位,在英國倫敦一家國際知名的集國工作了兩年,回國接手父親在上海的這家公司。她用了兩年的時間,讓這家公司兼並了十幾個小的公司,形成了一個跨行業,多領域,多元化的國際集團。公司在她接手一年後成功上市,三年的時間裏讓公司的規模達到了接手時的十倍還要多,她可是十數億家當的老總。但是現在什麼都不是她的了,從眼前的一切看,“她”的家可以說是一貧如洗,她隻有在心裏對自己苦笑。
當她疲憊地開著車子飛出杭州灣大橋時的一刹那,她很清楚自己要結束了年輕的生命,再也不用每天象陀螺似的勞祿了,再也不用在阿諛我詐中耗費自己的生命。生命是不用耗費了,但是卻一次性用完。
自己在那一時刻是如此得清醒,同時也沒有一絲的害怕。
別了,害我恨我、愛我疼我的人,希望你們好好地生活。珍惜在這世界上唯一一次生命,別讓它輕易地就消失了。
依奴因為對這個世界什麼都不知道,所以盡量不開口,“她”的娘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大夫來看了幾次,她的身體漸漸地好起來,“娘”似乎有話要說,但是,每次話到嘴邊又總會咽了回去,似乎有難言之隱。
依奴也不好問,因為什麼都不知道,越性就隻有沉默,生怕被發現,她不是“她”,沉默是金吧。每天說的話極少,且大多是一個字的單詞,最多不超過三個字“知道了”、“不知道”。
日子就在沉默中慢慢地打發了,依奴也開始走出屋子,在外麵她看見的是一個很小的小村莊,沒住多少人家,也隻有十來戶。莊戶人家都比較純樸,相互之間處得很融恰。
這幾天,經常來家裏走動的是一個年長的老嫗及她的孫女,孫女年齡大概在十五六歲。娘管老嫗叫常嬸,孫女叫紅草。聽見這個名字依奴覺得很有意思,就對紅草笑了笑,也沒有話說。
站在晚霞的餘輝裏,依奴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西邊純淨的天空,彩霞極豔,不時變幻著,她看得有些癡。如果不是來到這裏,她依舊還在商戰裏,周旋在不同的男人,女人中間,讓自己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裏,然後把自己重重地撂在床上,去與周公一會難得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