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話 說書老人
八年後
“相傳十年前,一艘幽靈古船現身東海之緣,武林各大派掌門受邀於十月二十五登上此船,但十餘天後此船消失無蹤,各大門派掌門也無跡可尋,你們可知船上究竟發生何事?”白須老人捋著長須詢問著堂內的聽眾。
一位青衣的年輕看客耐不住性子,高聲喊道:“老頭,不要賣關子,究竟船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白須老人哼了一聲,閉上雙目,手拉二胡懶懶道:“老頭兒又不在那船上,怎麼知道這其中的緣故!”
“敢情你這老頭尋我們開心啊!”那青衫客不免叨念,剝了幾顆花生丟入口中,一臉不悅。
“咳,老弟,你又何必和他計較,他不過是個說書的,所言也未必是真,何須與他動氣!”一旁與他一道的褐衣客忙勸慰。頓了一會兒,似想起了什麼事,飲了杯酒,說道:“經老頭兒這麼一說我到是想起了件事,據說十年前各大門派的掌門臨去前都得到了一塊神秘的令牌,聽說是上那船的通行證,僅一十八塊,而那船上聽說有絕世的武功和享不盡的財富。想當初對各派為爭那令牌可是掀起了一場惡鬥,可想最後上船之人都是何等的高手,想不到也是一去無回啊!”說罷,又感慨地飲下一杯。
青衫客揮揮衣袖,嘲道:“兄弟這話說得甚是無趣,各大掌門既已失蹤,這傳聞的真假又何從辨起,況且這事與你我又何幹!有酒有菜,你我又何必去煩惱那些有的沒的,破壞雅興,來,幹杯!”
“老弟,說的是。”於是二人便自顧自的飲酌起來,也不管那白須老人道些什麼了。
天下好奇之士多如繁星,少其兩個,又有何幹,白須老人故事依舊在講,“之後,江湖流有兩種傳聞,一種言道那船本身是海怪幽靈作祟,眾人皆成來這海底冤魂,漁民莽夫之言到也不怎麼可信,而另一種則較之稍可信些!據說和東海之上的一座幽島有關,至於那島究竟位於何處,十年來終無人尋獲……”空留滿座的歎息,正以為故事也就此打住之時,卻不料老兒竟怪笑了起來,引的那未滿周歲的娃兒哭聲不已,當然也惹得其母的連聲抱怨和不住安撫。
“老頭兒,我們是來聽書的,可不是來看你‘賣笑’的!”伴著庸懶的語調,這挖苦人的話竟有種說不出的不一樣,少了幾分嘲諷,多了幾分悠閑和捉弄。
白須老人訝意地觀望了四周,終於在客棧的一角落看到了那聲音的主人——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丫頭,一襲紫衣,一張平凡無奇,但到也稱的上清秀的臉龐,不知是刻意與否隱逸於不起眼的地方,竟也讓他這個老江湖給看走了眼,一直沒發現!看走了眼?這樣一個平凡的丫頭何以用看走了眼稱?如果一張本該平凡得讓人過目即忘的臉上卻硬是有一雙淡薄得有些過於安逸,深邃得有些過於死寂的眼睛,那麼是否又可以稱的上奇妙了呢!而擁有這樣一雙眼的人除非刻意藏住自己,不然又何以沒讓他這個閱人無數的老江湖給看走了眼呢?
老人輕快地晃到那紫衣少女的身邊,顯然利落的身手有些不符合他那具已趨夕陽的身軀,但誰又會去在意呢,這年頭能顧好自己已屬萬幸,別人的事情少管為妙,人家身輕如燕,礙著人了麼,隻當他是老當益壯,既非攸關自己,誰有那閑情理會,他們吃他們的,玩他們的,老頭兒的故事也非什麼特有趣的事情,如若是些什麼名門子弟蜚短流長或許更能滿足他們的興趣,畢竟他們是俗人那。
紫衣少女瞄了眼靠過來的老頭兒,也不去斥責他未經允許便與她共桌,也不好奇得詢問他過來究竟要幹些什麼,隻是靜靜地,閑閑地喝著她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