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意誌?”斷刃鄭重的重複說了一聲。
對於傳說中最為神秘的刀的意誌,斷刃沒有太多的了解,他隻是在旗木朔茂留下的旗木刀法上看到過而已,卻一直感悟不透,但現在旗木朔茂說出來,他竟隱約從旗木朔茂身上感覺到一絲非比尋常的意味……是的,盡管很微弱,盡管旗木朔茂手裏並沒有拿刀,但斷刃確確實實是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好似旗木朔茂要告訴他什麼一般。
旗木朔茂看著斷刃臉上的神情,說道:“你似乎感受到了一些。”
斷刃轉過頭來,看著旗木朔茂,猶豫片刻後問道:“我好像感覺到,你想要告訴我什麼,你身上的感覺,一會鋒利一會內斂,但那確確實實存在。”
旗木朔茂沒有直接告訴斷刃刀的意誌究竟是什麼,因為那本來就不是一件可以說清楚的事,或者說根本不會具體是什麼,這是他自己的感悟,卻不一定是斷刃需要的,就算從他嘴裏說出來,這也可能不是一個正確的答案。
“道可道,非常道”就是個這個意思,可以說出來的道理,就不是正常的道理。
旗木朔茂認真道:“你需要自己去感悟。”
斷刃隻是下意識裏感受到的一點不一樣,卻無法用接近於準確的詞句描述出來,他腦袋裏還隻是一團漿糊,認真問旗木朔茂道:“但你至少要告訴我一點什麼。”
旗木朔茂點點頭,他看了一眼不遠處水潭旁的花草,還有更遠處的那幾棵細細的樹木,回身對斷刃說道:“你首先要大概知道什麼是刀的意誌,或者說什麼是意誌?”
斷刃微微一怔,“意誌不就是精神?”
旗木朔茂笑著搖了搖頭,“這麼說也沒錯,卻不夠具體。”
緊接著他一揮手,七斤看的很仔細,確認沒有一絲一毫查克拉的泄露,但不遠處的瀑布都仿佛動了一下,水花四濺,天地之間好像忽然生成一道繁複的紋路,某種利刃深深紮進瀑布之中,閃著淡淡熒光。
斷刃看的很仔細,他沉思片刻後,緩緩閉上雙眼,感受水潭裏非比尋常的紋路。
過了片刻,一切戛然而止,瀑布依舊是瀑布,水花依舊是水花。
旗木朔茂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了起來:“你感覺到什麼。”
斷刃認真感受,沉默很長時間後認真回答道:“很淡的能量流動,瀑布之上其實並沒有東西,卻能讓瀑布發生改變,其實是規則的改變,瀑布本身便是一種能量,所以一切都是攪動的能量流動。”
旗木朔茂看著麵前打坐的斷刃,眉頭緩緩蹙起,低聲道:“看來你已經觸摸到了世界的本源。”
斷刃平靜回答道:“我有幸學過妙木山的仙術,後來好像跑偏了變成了自己對於自然能量的理解,在我看來,不光半空中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元氣是自然能量,其實那些實實在在的花草樹木,山峰,河流,雲朵,都是自然能量,它們能在高空流動,能在山崖落下,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這就是道理,老天爺撥動著雲彩,驅使著河流,靠的不是手臂或者什麼的,而是思想,這樣的思想,就是意誌,你剛才的那一下也是意誌,也就是刀的意誌,剛才水花好似懼怕地向外界逃離,其實是你的意誌起了作用,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斷刃,你的理解沒有問題,卻不用說出來,你隻要自己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好了。”旗木朔茂笑著點頭,沉默片刻後繼續回答道:“這就是意誌……水麵上的元氣流淌大多都有規律,這就是天地的意誌,我一揮手也是意誌,我要強過它,所以它要暫時按照我設定的路線走,天地萬物,日升月落,生老病死,都有規律,刀也是一樣的,你也要找到你自己的規律,這就是意。”
斷刃的眉頭再次皺起,他又一次閉上了眼睛,慢慢感受周圍的一切,旗木朔茂緊蹙著的眉漸漸舒展開來,看著盤坐在前的斷刃,眼眸裏泛起明亮的光澤,似是在讚許又似是在驚歎。
忽然之間,像一根弦繃斷,斷刃睜開了眼睛,望向旗木朔茂不自信說道:“我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那當然,感覺本來就是修行中最重要的東西,你若次次能感受得到,那還得了。”
旗木朔茂再淡淡一笑,慢慢為斷刃解釋道:“意也分強弱,刀的意誌是最霸道的,就我個人的理解,刀意就是讓所有人去懼怕他,不光是人,天地間的一切都是,什麼是活的,什麼是死的,既然都是能量的堆積,自然都是活的,讓它們感到恐懼,就是這個意思。”
斷刃再次閉起眼睛感悟,他已經無數次閉上眼睛了,收獲卻並不多,旗木朔茂平淡而驕傲的說法讓斷刃動容,原來,曾經的他已經強大到了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