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隱村最中心的大樓之外,忽然一陣電閃雷鳴,傾盆的暴雨肆虐而下,又老了一點如今變得心神憔悴的山椒魚半藏正在大樓的門口候著,看到兩人前來,他沒有率先開口。
佩恩原本微垂著頭,都似乎已經睡著,然而在某個時刻,他緩緩的抬起了頭,正視前方的山椒魚半藏。
在他抬頭,眼中浮現出輪回眼的時候,一些奇妙的能量無聲無息的從他的身體裏出現,凝聚。
山椒魚半藏有些愣神,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明明記得眼前的人已經死在了苦無之下,可眼下卻又真實的站到了他麵前,十分詭異,然後在看清佩恩身上鏽有深紅色雲朵的袍子,在看清佩恩眼眶中螺旋狀的輪回眼後,感受到那種黑暗和陰霾混雜的奇異氣息時,他的麵容驟然變僵。
“你是彌彥?不,你不是彌彥……你究竟是誰……”山椒魚半藏眼中的戒備之心大漲,他低沉的問道。
“佩恩。”佩恩很直接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這就是輪回眼的力量嗎?未免太過神奇了。”山椒魚半藏眼中有些遲疑與惶恐,但更多的,是近乎病態的瘋狂。
佩恩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著他:“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成王敗寇而已。”山椒魚半藏冷漠的看著佩恩,緩慢而清晰,很直接的道:“每個人都想過上更好的生活,你們在我的庇護下生存了這麼久,也該為我做點什麼了,但很顯然,你們沒有這樣的想法,你們要逼我從神壇上自己走下去,既然你們沒有敬畏之心,那就別妄想會有好結果。”
“我們……隻是想要和平而已。”
……很長時間的沉默。
山椒魚半藏生硬回道:“不管你們怎麼想,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奪取你的輪回眼,我就能永生,就有足夠多的時間去成為神……”
“想法很好,但你做不到。”佩恩把小南護到了身後,身上一團光亮像是初升的太陽一樣迸裂,散發著異常恐怖的氣息。
山椒魚半藏驟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的眼睛裏瞬間充斥不可置信的光芒,下一刻,他已經召喚出了他的通靈獸。
他半神的名號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來自他的通靈獸:山椒魚,召喚出山椒魚,說明山椒魚半藏真的如臨大敵。
……
很長時間過去,雨隱村被打的支離破碎,小南一直在外麵等待,廢墟裏,隻有佩恩走了出來,隻聽他冷漠的說著:“從今天起,曉組織浴火重生。”
雨之國的雨更大了。
這樣的雨從今天起不會停下。
佩恩和小南離開,透明般行走在街巷中,走進雨幕裏,然後消失,水霧彌漫,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除了這破碎一地的廢墟,還有那個曾經強到無敵,現在卻在廢墟中奄奄一息,用最後的一點時間懷念著過往人生的山椒魚半藏。
從今天開始,曉組織成了他們該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