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語琦的弦外之音已經很明確了,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
這一句算是把展躍徹底給刺激清醒了,他頓時一僵,臉色青紅交加。
是啊,他是賀語琦的什麼人呢?為什麼看見祁尊弄傷了她會這麼生祁尊的氣呢?長這麼大他可從來沒跟祁尊這麼鬧過別扭,祁尊把城南那麼肥的一塊地皮就這麼給了賀家,他又不是傻子。
祁尊這麼做的用意說起來是在補償賀語琦,其實是在向他倆道歉吧,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義,祁尊都認定了這個女人是他的,那他還在別扭個什麼勁兒呢?
因為她有個未婚夫?
草!他展躍殺人放火都幹過了,不就是搶一個女人嗎!
想到這兒,他一把把賀語琦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拽著就往外走:“這塊地皮我們不能要。”
賀語琦裝傻的聳聳肩:“我們?展司機這是幾個意思啊?”
“特麼的你是我的女人,這地皮我說不能要就是不能要!”展渣渣在賀大女王麵前終於趾高氣揚了一次。
可,賀語琦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他摔一跤:“哦,這樣啊!可是尊哥說,這塊地皮當送給我倆以後的結婚賀禮啊。”
蝦米!
展渣渣頓時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盯著二人出去的背影,祁老頭樂嗬嗬的摸了把白胡須:“這混小子終於也定下來了。”
“是啊,也就語琦收拾得住他。”林沫冉淡淡的笑著,眼裏有深深的祝福,也有落寞。他倆走後,餐桌上頓時就冷清了下來,她暗淡下去的神色沒有躲過老頭的眼,晚餐後就被老頭叫去了樓上書房。
林沫冉心中暗暗有些激動,心想著,這是要告訴她那件事的原因了嗎?
敲門進去,老人坐在書桌旁,手裏竟然夾著一支煙再抽,這可太反常了!林沫冉來祁家可從來沒見老人有抽煙喝酒的習慣。
到底是多難以啟齒的事情,讓老人如此的反常不安?
她微微怔了下,走過去直接拿了老人手中的煙,立馬摁滅在了煙灰缸裏:“爺爺,您怎麼也開始沾煙了?您的身體情況怎麼能抽煙呢!”
她這話剛好被後麵端著果盤進書房的白姨聽見了,白姨歎了口氣,急忙接話道:“可有一陣子了,我們怎麼勸都不聽,半夜三更咳的厲害,展淩給他開的那些藥,以前還管用,這段時間開始抽煙,吃了不管事兒了。”
“爺爺!您...”林沫冉眼眶一紅,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了。
她知道是她把老人逼的這麼焦慮不安的。
那件事真的就這麼難以言說嗎?
“丫頭,怎麼哭了?快別哭了!爺爺不抽煙了,爺爺年輕那會兒煙癮就大,以後不抽了,別哭了,啊。”
老人一見她流眼淚就心疼了,立馬給一旁的白姨使眼色,意思讓馬上哄哄。
“少奶奶,你別擔心啊,老爺子隻要不抽煙了,吃展淩開的藥肯定有效,肯定病就好了,肯定不會再咳嗽了。”
......
就這樣,她又失敗了,關於那件事情,她實在不忍心問下去了。
回家的路上心情特別的沉悶。
然而經過祁氏總部的時候,讓她看見了一幕更沉悶的畫麵。
公司大門口圍了好多的人,都是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的媒體工作人員,還有不少圍觀的路人,把大門堵了個水泄不通。
忽然人群一陣簇動,迅速的往兩邊分開,讓出了一條大道來。
車子經過公司門口,林沫冉本來也隻是隨意瞟了一眼,這一眼讓她瞬間愣住了,幾乎沒經過大腦思考就對保鏢下了吩咐:“停一下。”
從人群中間走出來的那個男人,明明早上還對她說要出幾天差的,他此時攔腰抱著一個女人從公司走了出來,女人的右胳膊還纏著紗布,應該是前段時間受傷了還沒痊愈,她的左手環抱著他的脖子,整個臉部埋在他的頸窩處,他倆身後一群記者拿著話筒小心翼翼的跟著,試圖采訪卻被一群戴墨鏡的祁家保鏢隔開了。
祁尊抱著女人上了他那輛‘九五之尊’,很快發動了引擎,車子絕塵而去,留下一眾失望的媒體人員。
林沫冉攥緊了放在腿上的一雙手,深吸了好幾大口氣,半天才從嗓子眼兒發出兩個字來:“走吧。”
明明早就覺悟了,沒想到痛起來還是會這麼痛。
她不停的安慰著自己:像祁尊這麼無法無天的一個人,還能跟你撒句慌,也算是把你當了回事兒了,林沫冉,你就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