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沫冉可沒有展躍這麼淡定,嚇得魂不附體:“那,那視頻呢?”
安可是著名模特,公眾人物,要是這些人為了賺錢把這段視頻賣出去的話,這個女人一輩子不就徹底毀了嗎!展淩是祁家人,名氣不小的醫生,這對他也會造成很大的影響吧!
隻聽電話那頭,淡淡的丟了句:“放心啦!你男人出手,那些人和那段視頻,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說的人無心,聽的人卻猛地僵住了,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
“啊?”林沫冉腦袋裏的某根神經像被猛地繃斷了似的,空白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後,隻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心一直躥上了後脊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半天才發出一句:“祁尊,會殺人?”
不!這是現實生活呢!這不是演電視劇!怎麼可能呢?
以前聽過不少關於祁尊的傳言,但她不相信他真的會把人往死裏整的,畢竟一條人命多複雜啊,豈是說整死就整死的?她覺得祁尊隻是狂傲了點——
“啊...哈哈...那啥,我正在跟老頭下象棋呢,不跟你聊了哈,拜拜,晚安。”展躍明顯一慌,急促的掛斷了電話。
結束這通電話,她感覺到冷,掀開被子一角捂進了被窩裏,還是感覺到冷,腦袋裏不停的想著:我到底跟一個什麼樣的人結了婚?我到底跟一個什麼樣的人在同床共枕呢?
想來想去,心亂如麻——
是從小的家庭教育懸殊太大了嗎?她的思想理念是愛國守法,善待每一個生命,顯然這個男人完全顛覆了她所受到的教育,他讓她接觸了完全不一樣的世界,除了那次在醫院樓頂展淩被人挾持外,這是第二次讓她無意之中窺見了他的世界裏,黑暗血腥的一麵。
因為有了這個男人,她才擁有了祁家那麼多人的疼愛,她覺得自己的生活從白色變成了彩色,在這一點上她一直是感激有他的。
可是,光鮮耀眼的彩色後麵,暗藏的黑暗,是她窺探一眼就頓足的,那是她永遠不敢去了解,也不想去了解的。
她閉著眼睛身子一直在發抖,腦袋裏很亂,一直閃現新聞裏看到的那些監獄裏剃了頭發穿著獄服的殺人犯,哪一個不是一張罪惡的嘴臉?
人的善惡一半會在長相上體現出來,尖嘴猴腮之人,必定是狡詐,不可深交,賊眉鼠眼之人,多半是小人。
那麼誰能告訴她,祁尊這麼漂亮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如此的惡毒?
她想累了,好不容易不抖了,也到了後半夜。
臥室門很輕的‘哢噠’一響,她頓時清醒,全身僵硬起來。
床側一陷,他躺了上來,從身後動作輕柔的摟住了她,強硬的把她擁進了懷裏。
他剛上床,身體微涼,涼的她忍不住再次顫抖起來,怎麼都控製不住。
擁著她的人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把她掰轉了過來麵向著他,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聲音低柔的響起:“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沒有。”她盡量讓自己平和下來,伸手去抱他的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抱住什麼?抱住他不經意的溫柔?
眼淚滑出眼眶流了出來,往事一幕幕走馬觀花似的閃現在腦海,她得出一個結論,原來,每一次這個男人怒火衝天的時候,是真的想要她的命的,祁爺爺的那份遺囑足以讓他悄無聲息的弄死她,也許是因為,她也算是祁家人,所以才每次都有幸躲過一劫吧,若不是祁家人呢?
他說他惹上了道上的人。
祁家真的隻是商家嗎?
不,顯然沒有她一直認為的那麼單純。
他打造的祁家,應該就是黑/道吧,是一個尋常百姓家永遠無法想象的世界。
她抖得厲害,反應這麼激烈,怎麼能瞞得住他?
祁尊忽然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方,兩隻手撐在她的頭兩側,昏暗中直直的俯視著她,那眼神就像盯上了獵物的美洲豹,危險的冒著幽光,嗓音華麗的響起,一句話就把她驚得心尖發涼:“你在怕我?”
“沒..沒有。”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真的沒有,我可能有點感冒了...”
他抬手摸著她的臉,摸到了她臉上的濕潤僵住了,他的指尖有些涼,一直涼到了她的心坎裏,他忽然低沉下來的語氣,暗含著警告:“沫冉,祁家人都知道,我不喜歡被人欺騙,尤其是你。”
應對這樣的祁尊,她無力的抿一抿唇,伸出雙手抱了他的脖子,輕輕把他拉了下來,然後抱著他說:“做了個噩夢而已。”
“我是你的噩夢?”
麵對這樣的戳戳逼人,她聰明的閉了嘴,不承認也不再狡辯。
他回擁了她,黑暗中隻聽見他說了句:‘對不起。’久久繚繞在耳邊,驚的她心底激起了一片漣漪。
沒想到他會道歉,一個噩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