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一處的找,不過這範圍總也在王太守的院子裏。
墨痕忍不住嗟歎,一邊注意著旁邊北冥淵的反應。
堂堂金國的皇帝尚沒有如此奢侈,倒是被一個小小的太守搶占了先機。
好幾處地方都已經找完,卻依舊沒有找到半個鸞歌的影子,北冥淵也漸漸多了些不耐煩,眉宇間的淤塞變得深厚,看得墨痕心驚膽戰。
那管家還想再往旁邊的院子走,頸間卻再次被那冰冷貼緊了三分,墨痕冷冰冰的擠出幾個字:“看來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既然如此……”一麵說話,鋒利的劍鋒一麵毫不客氣的湊近管家肥肉迭起的脖子,細細的血絲如泉,趟過肥肉間擠出的溝壑,漸漸可以尋到蹤跡了。
管家額頭上的汗汁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呼吸隨著那汗水的節奏也驀地粗重,好似垂死還在掙紮的病人,無比不甘心那死亡。
“饒命!尊上饒命!”驚恐萬分的聲音最終還是從管家最終蹦了出來,良久,才捋順了呼吸,垂頭喪氣的說:“奴才還知道一個地方……兩位……兩位若是不介意,咱們可以去那裏看看!”
墨痕劍尖一抖,森然道:“還不快走!”
管家頹然點頭,肥碩的雙腿又顫了顫,才認命的帶著北冥淵和墨痕,又重新回頭,推開了一扇方才進去過並沒有查找到什麼的正房。
墨痕皺眉:“這裏?”
管家道:“尊上有所不知,這裏還有一個暗房,不過平常老爺都不用,方才我以為……”
“走!”
靜謐的空氣,因為地方是位於王太守府邸他的院子,平常就沒什麼多餘的人,更不提這會兒太守府邸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的時候。
樹葉被夜風帶起,嘩啦啦的聲音不絕如縷,三個心思各異的人非但沒有覺得輕鬆,反倒都更加緊張了些,那管家的汗水更是濕了頸項間的衣裳,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狼狽不堪。
北冥淵走在最後麵,但是看著暗室打開的刹那,眉眼也忍不住亮了亮,瞧見墨痕回頭看她的神色,緩慢的點頭。
所謂的暗室不似深宮大院的地下室一般深邃,可說,這裏所謂的暗室,不過是一條暗道通向令一個小型的宅子。
從一個房間到另一個一模一樣的房間,墨痕忍不住歎氣,北冥淵卻是沉穩得多,四周所有東西入了他的眼好像沒有入,半晌也沒有一丁點反應。
墨痕小心翼翼的叫:“主子?”
北冥淵終於醒過神來,朝墨痕擺擺手:“分頭找!”
這地方小,隻要軒轅鸞歌在這裏,早晚都是會找到的。
這樣的想法剛持續了沒一會兒時間,北冥淵銳利的視線已經落在一張鋪著暗紅被單的床上。
尋找了這麼久的軒轅鸞歌,一張蒼白的小臉,居然映在暗紅被褥上,現在更是慘白如紙。
墨痕跟在北冥淵身後,自然也看見了軒轅鸞歌,但是鸞歌身邊的兩個侍女卻沒有蹤影,想了想,硬著拳頭猛地砸在管家後頸上。
管家應聲而倒。
墨痕湊上去,看著北冥淵將軒轅鸞歌從被窩裏抱出來,擔心的蹙眉:“怎麼沒有看見娘娘的兩個侍女?”
北冥淵似乎也這才想起了這個問題,狹長的雙眼往房間四處望去,到處都是一片空空蕩蕩,絲毫沒有紅菱和紅葭的身影。
墨痕猶疑著,北冥淵斬釘截鐵的道:“找找旁邊的房間,若是沒有,就先撤離這裏!”
墨痕尚不理解北冥淵為什麼這麼著急的要離開這裏,宅子外麵已經響起了瑣碎的腳步聲,說瑣碎,其實又整齊著,好像是千軍萬馬,奔騰而來,那氣勢,根本不容人抗拒。
根本來不及去尋找紅菱和紅葭,兩個清醒的人同時愣了愣,墨痕輕聲道:“莫非墨言……他們?”如果真的有人追上了他們,那麼就代表了墨言等人,犧牲在了這裏不成?
北冥淵抬手,欲將軒轅鸞歌放在旁邊去,被墨痕飛快阻止,情真意切的說:“皇上,現在不是拚命的時候,聽聲音來的人不少,咱們要盡快將皇後娘娘帶回去,而且你也不能留在這裏!”
北冥淵皺眉。
墨痕繼續說:“就算屬下死在這裏,也是死得其所,但是我金國卻不能一天沒有君上!”
這是所有禦前貼身侍衛在接受這個頭銜時的誓言,墨痕清晰的記在腦海裏,北冥淵記得更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