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淵飄渺的神采注視著柳清水出手的霸道,微微一笑,道:“這裏拜托柳公子幫忙了,沒齒不忘!”
柳清水倒是沒想到北冥淵會這麼痛快的將這爛攤子扔給他,但是說實話雖然這些衙役功夫不差、人數又多,但在他眼中卻不算得什麼。
王太守抬眸看見北冥淵就要離去,又急又氣,扯著嗓子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快點將他攔下呀!”放了天子回去,這樁事恐怕就是徹底的沒戲了,不說往後的榮華富貴,就是性命,恐怕也難保了。
眾多衙役雖然絕對聽從王太守的命令,但又怎麼可能是柳清水的對手?
一把樹葉做鏢,稀裏嘩啦瞬間倒了一片的衙役,看得後麵還要撲上去的人立刻感覺到心裏發毛,頓在園子裏,遠遠看著北冥淵,試探著,卻沒了人敢衝在前頭。
王太守氣得吹胡子瞪眼,但盡管如此,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北冥淵唇角邪魅的勾起,身輕如燕,完全摒棄了方才受製於人的模樣,轉眼間已經消失得沒影。
王太守更加失望外加恐懼,手下得了他的命令,紛紛做拚命的姿態,招招式式,真無所不用其極!
王太守這廂被柳清水困住了,北冥淵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軒轅鸞歌那邊定然還有王太守的什麼親信,以是墨痕悄悄退出戰鬥的隊伍,跟上他時,兩個人穿行在夜裏,隻餘下衣袂的微微翩飛的聲音。
由墨痕帶路,很快兩個人便找到了王太守的府邸。
月朗星稀,這樣的夜裏,流連在屋頂的身影必然很容易便會引起人的注意,北冥淵微微默了默,帶著墨痕,消失在青瓦房頂,兩個人改走了地麵。
入夜的太守府,並不寧靜,至少在住習慣了皇宮大院的北冥淵眼中如是。
一路上,墨痕看見了好幾位美麗的女子,個個放在皇宮大院也不是等閑的胭脂俗粉,人都說錦州出美人,這點在王太守的府邸看來應當是真切的,否則他一小小的太守,哪裏來這麼多國色天香的美人?
北冥淵輕聲問墨痕:“聽聞你救的女子,就是這裏麵的?”
墨痕答是,隨後伸手一指府中流竄而又被家丁攔著走不了的一眾美麗女子:“皇上請看,這些女子,恐怕個個都是王太守的妾室,他如今根本沒有妻子,除了這些美麗的妾室,倒是還有好幾個千金小姐,而少爺,便隻有一個整天隻知道吃喝的半大小子,在錦州,人人懼怕!”
北冥淵真不知道是應該怒還是笑。
小小一個太守,守著這如雲的美女,還有狐假虎威的兒子,假若這回他勝算,他們沒有這麼多的侍衛跟來,軒轅鸞歌是不是就要喪生在他的喪心病狂裏麵了?
墨痕瞅了瞅北冥淵,道:“主子,為今之計,還是盡快找到皇後娘娘吧,這些女子恐怕也是聽說了王太守孤注一擲,否則換做是平常,根本沒有這般混亂的時候,咱們不如趁著這股混亂,問清楚皇後娘娘可能在什麼地方,一舉將娘娘救出來吧?”
除了這個辦法,還能怎麼辦?
趁著混亂,墨痕將一個單獨行走的小丫鬟捂著嘴拉到了昏沉的丹桂樹下,由北冥淵站在前方等候。
小丫鬟嚇壞了,雙腿顫抖得要命,生怕墨痕一掌會解決了她似的,被墨痕放開嘴之後也不敢喊叫,隻是悶悶的看著墨痕,嘴角輕輕抽動,麵上一片慘白。
墨痕難得微笑,試圖讓那小丫鬟冷靜下來,半晌才輕緩的問她最近有沒有看見王太守帶了人進府。
小丫鬟怔楞,不停吞著口水,但就是不回答墨痕。
墨痕急了,還是被冷靜的北冥淵一掌砸在小丫鬟後頸上,墨痕詫異,問:“主子,這……”
話還沒有說完,北冥淵已經截斷了墨痕的話端,道:“既然是不知,就找府裏能夠說得上話的人吧!”
墨痕憂思:“主子的意思是……王太守的心腹?”
“你知道是誰?”極平淡的口氣,恐怕隻有北冥淵自己心中才知道他的焦躁都掩飾在其中,卻半分也不肯透露。
墨痕頷首:“前些天因為娘娘吩咐下來的命令,多少也對這王太守知道一些,不若主子在這裏等著,屬下去尋找太守府的管家來?”
有管家在固然是再好不過,這王太守再精明,也定然不可能將一個不是心腹的人留做管家,這樣一想,北冥淵很快點頭,墨痕身影一閃,人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