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墨言說過血靈去找解藥去了,而北冥淵雖然不喜他,卻無端的信任他,不然早已除了冰城。
但如今的狀況……
柳清水在第三天早上才麵色蒼白的開門,吩咐丫鬟準備了洗漱的用具,又穿得一派翩翩才不忙不亂的出了院子,去看柳老爺。
柳夫人對這兒子也沒轍,隻能每天守著柳老爺哭,這天也是早晨,梳洗好過來後還沒有半柱香的功夫眼前轟然一亮,美麗的婦人忍不住哭得更加傷心,同時又激動得不得了。
“清水,你……”
柳清水也自是愧疚,難受的瞅著床上躺著的奄奄一息的親爹,眼眶亦有淚。
柳夫人一見又慌忙安慰,擦著自己的眼淚說:“那歌軒軒也還是這樣,你放心,咱們冰城的大夫不行,這些天你爹的手下已經在找當世有名的大夫,一定會治好他們的!”
柳清水原本還恍恍惚惚,一聽歌軒軒的名字立刻眼眸亮了亮,不過一聽說跟柳老爺的狀況差不多,那道亮光立刻又散了下去。
柳夫人暗歎了口氣,“靈兒也是不錯的姑娘,與你又自小定了親,你要好好把握。”
“……”
已經不宜多說,母子倆都一陣沉默,然後柳夫人眼睜睜的看著柳清水失魂落魄的從自己身邊漸漸遠去。
第三天的太陽也漸漸西沉,麵色已經極其疲憊的北冥淵再也沒能忍受下去,坐在床沿上的身子並沒有刻意再控製自己,隨之而來眼眸當中最深的傷痛根本不是墨言能夠想象得到的。
“我們……走!”很不容易,北冥淵並沒了留下來的準備,血靈若是一直不出現,他又怎麼能夠將軒轅鸞歌的性命當做一個玩笑來對待?
北冥淵心急火燎的等了三天,墨言也就默默在北冥淵身後看了三天,三天之後,就連他也開始迷惑,當初血靈真的這樣告訴過他,說他會找解藥來嗎?
北冥淵抱上床上的軒轅鸞歌,吩咐墨言:“準備最好的馬,沿途安排好一切,留下墨痕同我一起走就足夠!”
墨言欲言又止,或者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攔不住北冥淵,默了默,也隻能長長噓口氣,轉身開門。
守在門外的丫鬟乍眼看見傳聞中又帥氣又不敢讓人接近的男人忽然開門出來,一張臉已經又紅又燙,埋著腦袋根本不敢去看北冥淵的臉,隻是低聲囁嚅著問:“公子有什麼需要嗎?”
北冥淵皺眉,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懷裏這生氣已經漸漸湮滅下去的人兒身上。
“走開……”
丫鬟皺眉,說不出的委屈突然間橫卷了她整個人,貝齒輕咬著唇瓣,低頭欲泣。
北冥淵身後跟著墨言,墨言莫言,除非北冥淵吩咐,他的話真的少得讓人心驚,北冥淵一聲不吭,他亦盡職盡責的跟在他身後,一樣一聲不吭。
小丫鬟沒有攔住北冥淵,北冥淵卻是抱著軒轅鸞歌從大門出去,柳府守門的家丁實在不少,突然看見北冥淵抱著軒轅鸞歌出來,不禁都驚訝得不得了。
若是北冥淵一人或許還沒人阻攔,但歌軒軒也在他懷中,這事也許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家丁甲攔上去,努力正視北冥淵,“公子,請問你要去哪裏?”
北冥淵回頭看墨言,墨言立刻出動,將家丁甲攔住,最直接的方式對家丁甲解釋:“讓開!”
家丁乙微怔,指著北冥淵懷裏的軒轅鸞歌說:“公子,歌小姐是我們少爺的客人,你不能帶走她!”這麼美麗的姑娘,若是突然不見了,這個柳府,他們還呆的下去嗎?
北冥淵冷笑,“不要擋路!”
“如果公子要走,先要留下歌小姐!”家丁丙已經受不了北冥淵的冷冽,哆哆嗦嗦的提議。
北冥淵身後不遠,有影子鬼鬼祟祟的跑進了院子。
北冥淵懶得爭辯,也不想將這件事擴大,畢竟柳清水於軒轅鸞歌也是有恩,隻要有他在,他便有這個自信,讓兩個人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麼接觸,但現在,整件事還是需要說清楚來。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柳清水已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大門口,一雙眼底寫滿了落寞,失落的看著在北冥淵懷中睡得安穩的軒轅鸞歌,倪自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