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淵被血靈吸引回了視線,眉心悄悄皺起,“你問靈珠幹嘛?”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血靈究竟是什麼人,如非親眼看見他要救軒轅鸞歌,他又怎麼肯相信他?
但眼下血靈問起靈珠的事,不禁又讓北冥淵忍不住懷疑……
他是上位者,信任一詞,著實太過奢侈。
血靈氣憤的盯著北冥淵,“你在擔心什麼?就算現在靈珠在你那裏,也是你從鸞歌身上搶過去的!”
北冥淵驟然蹙眉,眼底迸發出銳利如劍一般的光影,狠狠盯著血靈。
血靈不是人族,根本也用不著懼怕北冥淵,看見北冥淵好像要殺人一樣的眼神也隻是勾勾嘴角,嘲弄說:“你既然都做了,為什麼還怕人家知道了?”
北冥淵冷冷的打斷血靈,“她告訴你的?”他並不知道血靈其實尾隨了他一路,從京都到冰城。
血靈也生氣,從前他沒有能力保護鸞歌,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欺負,但是現在,曆史一定不會再次重演!
“找鸞歌吧,晚一步,她要是出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血靈勉強按捺下心中那股很不好的預感,也知道現在就算他逼迫,北冥淵也不一定就會說出靈珠在哪,與其無謂的擔心,還不如快點將軒轅鸞歌救出來……
北冥淵心中因為血靈的詢問也像堵著什麼似的,但思及軒轅鸞歌,他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去在乎其他東西,一切,也隻有等找到了軒轅鸞歌才能說,先找到!
北冥淵一聲不吭在山頭間疾馳,一邊將山脈的地勢看遍。
血靈指著最高的山峰問北冥淵,“所謂的寶藏,你不是鸞歌的丈夫嗎?難道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北冥淵皺眉,他不知道血靈原來還一直跟著他的,衝天的怒氣就待噴發,觸眼那明顯要高於眾山峰的山尖,突然意識到那山峰居然要比別的山峰稍稍暗淡。
按常理說那山峰獨立與眾峰之上,在與周遭的明亮和一邊的晦暗相比較,應該是比較明亮才對,可是為什麼……
北冥淵無法不與傳聞聯係起來,他看到那首小詩時也以為不過是傳聞罷了,可是如果真像小詩說的,那麼那最高峰,便是寶藏的入口處了。
血靈也感覺到北冥淵忽然停了下來,他也不再說話,而是等著北冥淵麵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才問:“你想起了什麼?”
“去最高的山峰!”他的速度是趕不上血靈了,但現在也不是賭氣的時候!
血靈一聽立刻滿血似的飛離北冥淵身邊,迅疾的冷風帶著他穿過冰冷的空氣和隱約的喧囂,朝那最高峰奔去。
血靈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圍在一圈,竊竊私語。
血靈隱匿了身上的光芒,扯過一個年輕劍客:“大哥,這是怎麼了?”
年輕人方才還一臉唏噓,看見了血靈過後則皺眉,道:“小兄弟,你不會也是來探寶的吧?”他年紀這麼小,是否有些太過誇張了?
血靈訕笑,指著人群中被人把守住的黑洞洞的洞口:“這是怎麼了?”
年輕人立刻眉開眼笑,“一會兒寶藏就要出來了,小兄弟,你也一起等著吧?”
寶藏就要出來了?
血靈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如此感受過徹骨的疼痛是什麼,但是這一刻沒有辦法克製的,如果讓他看著軒轅鸞歌就這樣死去,那是萬萬不能!
血靈滿臉的怒氣,唇角是盛怒時候的抽搐,他忘記了所有,不光是師傅的囑咐,還有他身為靈珠守護者的責任。
他曾經對軒轅鸞歌發誓,說等他成年,這一切都會變好,現在他成年了,也應該是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守住洞口的凡人根本擋不住血靈的攻勢,血靈隨隨便便就揪住了一人的領口,逼問他:“軒轅鸞歌在哪裏?”
那人是胡丞相的人,胡丞相和書生被他們製服,這些人遠在千裏之外,卻仍舊悠遊自得的任胡丞相差遣,他咬著唇,恐懼的瞪著血靈,卻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血靈耐不得煩,一把將那人摔至山壁,緊聞一聲慘叫,周圍人聲鼎沸,血靈趁機飛快的鑽進閃動。
如果是以前,靈珠還在軒轅鸞歌身上,血靈與靈珠便有天然的感應,但是如今靈珠失去光芒,不過就是一顆普通的珠子,而軒轅鸞歌,也不再是最適合靈珠居住的環境。
要找她,隻能憑著自己的力量,漫無目的的找。
北冥淵沒一會兒也到了山峰之上,隨意一眼看見亂七八糟躺在地上哭爹叫娘的人,四下也無血靈的身影,便知他一定是進了那黑幽幽的洞裏,一國之君,二話沒說便從馬背上翻身下來,一頭紮進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