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你要去哪?”那個看不清容貌的婦女似乎已經餓的無法反應自己兒子說的話了,下意識的問著。
“桑爺爺他怎麼了,為什麼我這麼叫他都不醒。”男孩不敢在重複自己剛才自己說過的話,怕自己又一個不小心惹媽媽生氣。
“你還不給我去找吃的,去啊!”婦女冷冷的說著,根本沒有理會他說什麼。
其實她早就已經後悔了,如果不是自己當初一個心軟看見被人扔在地上的孩子,如今不會弄到現在這個下場,要是說她不怨,那恐怕連自己也不信。那既然自己已經無法回頭,如今有這個現成的勞力就得使喚。
小男孩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隻是出去找食物,他隻是出去了半天,所有的人全部都死了,他回來的時候隻看見所有的人身上不斷的湧現著紅色的液體,當他第一眼看見是,眼底被紅色渲染了,黑色的雙眸被紅色染上了一層詭異的紅色。血漫滿了窄小的弄堂,本來腥臭的弄堂裏充斥著全是粘稠的血腥味。
他看見好多好多的血漫過自己的腳,自己的腳踩下去隻能聽到“嘰咋”的聲音,看見桑爺爺已經瘦的不能再瘦的手臂被人用刀砍了下來,看見媽媽的眼睛充斥著痛苦和不敢,但是卻停止了呼吸。
他不停的呼喚著,從來媽媽都是討厭他,可是他知道媽媽是愛他,不然不會為了他帶著他一起離開了家。
他努力的按住媽媽不斷流血的頭,他以為血隻要按住了就不會在往下流,以為隻有不留血媽媽就會醒來。可是血依舊不斷的從指縫間漏出來,粘稠的感覺從他的手指一直流到手臂,他慢慢的感受到了血的溫度從溫暖到冰冷。
他的記憶裏從那刻開始所有的童年都開始充斥著血腥,恨意從胸腔開始蔓延,那年他隻有八歲。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孩子,因為他不會有任何的感情,不會有任何的血脈。既然不能愛自己的孩子,那他就不會允許他出生。既然他注定不能出生,那他會親手讓他消失在自己的手裏。
他慢慢的拿起自己手邊的電話,再次撥起熟悉的電話。
“焰,我要見那個女人,你把她帶回來見我!”殺意瞬間浸滿了黑色的雙眸,雙手用力的握著電話的聽筒。
命令完,他連片刻也沒有猶豫就把自己手裏的聽筒掛了。
牆頭掛著的豹子的油畫似乎下一刻就會跳出來把人撕咬更甚至撕裂。
黑暗中又恢複了所有的寧靜,恢複了剛才所有的平靜,依舊隻剩下鍾擺“滴答滴…..”的擺動聲。
冰冷的空氣充斥著這個房間,碩大的空間裏卻能感受到這迫人的寒冷,一直涼到自己的背脊骨。寒意久久的無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