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詡和李雲霆沒有這麼熟稔的我,在聽到他開的這個玩笑後,後背一麻,總有一種認錯了人的感覺。
結束這通電話後,我直接又找到了方老師,把李雲霆的想法告訴她。
方老師歡欣鼓舞,又把公益組織裏最近的新鮮事分享給我聽。因為之前選了幾個有代表性的人物到整容醫院接受外觀上的修整,使得彩虹最近的曝光率大大提升,得到的社會資源也相對以前多了起來,更多人認識了這個團隊,誌願者和更多需要幫助的人也慕名前來。
這當然是好事,單憑方老師的描述我也能感覺到那份喜悅,身為團隊中的一員,我的確也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參與過團隊活動。
正好最近被沈睿源強製要求放下片場的工作,我也算有時間去完成自己的小小公益夢想。
生活就是如此,不忙則已,一忙起來恨不得有三頭六臂。
我剛把重點從片場轉到彩虹,清姐和高心悅又來找我商量咖啡廳重新裝修的計劃,而且高心悅還打算跟清姐一起再開間分店,她們還熱情洋溢地來邀請我繼續參一股。
“這次我們就不送你股份了,你可是小金主,我們需要你的讚助!”高心悅枕在我肩頭笑靨如花地說。
我手上有電視台的工作,有整容醫院的豐厚收入,還有電視劇監製的工資,對目前的我來說,這些已經很滿足,所以我就把這個順水人情送給了我媽。
我媽這兩年也攢了好些私房錢,加上爸爸去世時的撫恤金,媽媽的小金庫也不容小覷。果然,我跟她踢了之後,她馬上就同意,於是新老咖啡店裝修方案的會議就變成了四個女人一台戲。
我忙得像個小陀螺,沈睿源也在他的天地裏忙得幾乎見不到人影。
和之前不同的是,他每晚都回來睡。但睡得比我晚,起得比我早,我和他在夢裏相見的次數比實際見麵的次數還要多。
唯一提醒著我這個男人真實存在的是每天粘在床頭櫃上的、內容各不相同的便利貼。有時候是“好好吃飯”,有時候是“記得想我”,還有幾次是跟安安有關的,比如記得帶兒子去看牙,記得給安安剪頭發。
半個月後,初夏的熱潮吹遍了整座城。
我和我媽推著安安的小車在逛商場時,忽然接到了張導打來的電話,“安瑤啊,明天周六你有什麼安排嗎?”
“暫時沒有,怎麼了?”
“本來明天是安排大家放假的,結果我昨天看了一天前段時間的進度,感覺前麵的情節有點跳,會影響整體的質量,所以臨時跟編劇商量了一下,準備加一場戲,打算明天拍,你明天過來片場看看,行不行?”
加戲?
之前我記得他們說了劇本沒有任何問題,照著拍就行了的。
果然理論還是理論,一切得按照實際效果行動。
算起來我也有半個月沒跑過片場了,難得張導記得我這個監製,我總不能偷懶說不去,於是便一口答應。
我媽正在挑夏裝,見我掛了電話,就歪頭問我,“怎麼的?明天還要加班?”
“就是去片場跑一趟。”
“你們那兒嚴不嚴的啊?我想去瞧瞧,也帶我們安安去見見世麵。”
帶他們去?
這個電視劇是溫柔小言情,沒有什麼爆破轟炸之類的場麵,總體來說片場是安全的,帶他們去應該問題不大。而且既然媽媽都提了,我怎麼也該試一試的。
“行吧,那明天我們一起去。”
應承下媽媽之後,她本來漾著笑的臉上忽然被悲傷難過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