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說的不應該?!”沈睿源瞪我,“今晚要是我沒去,這杯鬼東西就是你喝的!你想過後果嗎!”
我想過。
剛剛在弄清楚他為什麼突然轉變性情的那刻我就想到了那杯可能陷我於萬劫不複之境的酒。
是誰動的手腳,懷著什麼樣的目的——不管是誰,不管為了什麼,都是好狠毒的心!
“知道怕就好。”沈睿源歎了口氣,“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當然明白。
李家人對我們這對把李盛欣逼得最近都沒了影子的苦命鴛鴦可是虎視眈眈的呢,而沈家長輩更把我眼中釘、肉中刺,我站在明處,像一塊人人都可以射一箭的靶子,時刻要迎接來自四麵八方的暗箭。
“我不是要限製你的行動,但現在還不是能自由活動的時候。”沈睿源摸摸我呆放在床邊的手背,“這件事我會派人查清楚的,你別多想——你多想了也沒用。虛驚一場,當買個教訓。”
哪裏隻是虛驚一場。
如果今晚司機沒有作怪打小報告,如果沈睿源晚一步來,我會淪至什麼境地。
受藥物影響而意.亂情.迷的女人,會被別人如何擺布,會不會被拍下什麼豔驚四座的照片,會不會……
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從那個中學同學微信群建立伊始就已經有人籌劃好了這個騙局嗎?虧我還癡心妄想著什麼社會資源!
我打了個寒顫,心底蔓延出滔天恨意。
“是不是沒有人教過你不要隨便喝來曆不明的酒水飲料?”沈睿源大概是看我太緊張,試圖轉移話題。
我回神回答他,“爸爸教過。”
“那你——”
我趕緊搶白澄清,“你不來我也不打算喝的。”
沈睿源瞪得更凶,“我會信嗎?!”
他不信也是應該的,因為我其實也說不準我到底會不會喝。
“多少新聞報道裏說過類似的案件,你一個做電視的難道自己不關心這些資訊嗎?就算不是新聞欄目組的,耳聽目染也總該知道點啊?怎麼一點都不長心?!”他恨鐵不成鋼地念念叨叨起來。
我撇嘴想反駁一句,“我以為新聞裏發生的那些都有點誇大成分……”
“你以為你以為!”沈睿源暴怒,“這個世界這麼危險,你難道就打算憑著‘你以為’這三個字橫行天下啊?”
我知道他混跡在娛樂場所裏的時候比我多得多,見過的花招手段以及五花八門的藥劑也多,他肯定知道其中的厲害,所以才會這麼生氣。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還是乖乖認錯最實際。
我拉著他的手掌,像他平時捏我的手一樣寶貝著他的手掌,“是,我智商餘額不足,我肯定盡快充值,好好向你學習。你別生氣啦,行不行?看你這樣我都夠心疼的了……”
拿著藥水過來給沈睿源紮針的小護士見狀清嗓子咳了兩聲,“打哪隻手?”
“隨便。”沈睿源看都沒看她。
可是小護士的眼光老是在我和沈睿源身上掃來掃去的,這讓我覺得特別不舒服。
“左手吧。”我拉長臉說道。
小護士這才按部就班地開始消毒皮膚,然後把針紮進去,把藥水掛好。
“就這一瓶。”臨走前小護士還不忘給自己加一句戲。
等她轉背,我就不服氣地掐了沈睿源的右手手臂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