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人捶門。”
潘蘇狠狠咒罵了一句,“你死活都別開,他們不敢闖進去的!一個小時我就能到家!你等著我!”
我突然想起潘蘇昨天離開這間屋子時跟我說的那個故事。
她也是死裏逃生的人,她明哲保身這麼久,為的也隻是活著。這並沒有錯,但她如果現在趕回來,那就是向李家挑明她跟我是一個陣營的人。
和李妍、徐敏兒她們不太一樣的是,我過去沒有把她當成朋友,也沒有為她兩肋插刀過,所以現下我沒有辦法看著她因為我的事而得罪那個喪心病狂的李氏家族。
所以我刪掉了編好的短信,直接朝那個號碼打了過去。
以前他是我最尊貴的節目嘉賓,因為他同意肯接受邀約,我高興得把他的號碼背得爛熟於心。
現在他是我法律意義上的丈夫,我給他打這通電話卻懷著一種永久訣別的心情。
“沈睿源。”
電話那頭好安靜,靜得好像沒有人在聽。
“沈睿源,你來接我吧。”我深埋著哭聲,哽著喉嚨說下去,“我在潘蘇家裏。”
放棄了。
我辛苦煎熬了這麼多天,終究是白費了。
我起心是因為我要跟李家鬥,我放棄是因為我發現自己鬥不過李家人。即便鬥不過他們,我也不會讓自己變成甕中鱉。
沈睿源的聲音深沉卻又讓人很安心,他說:“好,等我。”
不到半個小時,潘蘇的家被人破門而入,傅修來接的我,我沒有見到沈睿源。
見麵後,傅修二話沒說把口罩帽子遞上來給我,“少奶奶相信我。”
他想幹什麼?
我依言掩藏起了我的麵貌,並在撤離到傅修安排的商務車上後,安排傅修跟我說的話,迅速給潘蘇打電話。
“你讓我去報警,然後這麼說?”
“嗯。”我語聲喑啞,因為實在是不好意思又利用她,“辛苦你……”
潘蘇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似的,“那教你這麼說的那個人可一定要保護我啊,我這算是明確站隊了。”
“是,我一定會轉達給他聽的。”
“行吧,等著看新聞。”
商務車急駛出市區,慢慢上了山路。
我和沈睿源曾兩次來過這個地方,而現在我要去的地方似乎就是他的一位阿姨自殺過的別墅。
“少奶奶怕嗎?”傅修從副駕駛席上扭頭衝我笑。
“怕什麼?”
傅修擰眉,快速眨眨眼,“少爺不是告訴過您唯美別墅的事嗎?”
“又不是我害她的,我怕什麼?”
“哈哈哈哈!”傅修大笑,“果真又讓少爺猜對了。”
他猜對什麼?猜對我一定會這樣回答?
“這些年少爺一直惦念著楊夫人過去對他的疼愛友善,所以其實一直安排了人在打掃那邊。別墅裏很幹淨,少爺還給您安排了一位夥伴。”
不是隻在這裏暫時避一段時間嗎?怎麼看他的打算好像準備讓我長住於此?
車開進了別墅,鐵閘門立馬嘩啦啦關上。
傅修先下車為我打開車門,我才伸腳出去,一隻胖乎乎的小東西就跑到了我腳邊。那是一隻小狗,充滿不諳世事的脆弱味道。
“少爺說還沒給它取名字,少奶奶按著心意取就行。”
我抱起那團毛絨,心無旁騖地往別墅裏走,邊走邊肅容問傅修,“他打算幹什麼?”
他不來見我,說明他有計劃。
會是個什麼樣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