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也沒個正經了……”
“我哪沒正經了?你要再這麼說我,我就不當你師傅了……”
“媽,您是廚神!大師傅!大師傅請賜教!”
雖然我嘴上不肯承認,但心裏當然知道我媽說的都是對的。
人都是會變的,有時候不變是因為還沒有等到變的契機。
晚飯後安安提出要跟阿婆睡,我欣然同意,把兒子交給媽媽以後,打了通電話問沈睿源今天看醫生的結果。
“說是變化的效果很驚人,果然精神療法是刺激最大的。”沈睿源說這個的時候語氣特別平淡,好像對他能否再站立行走顯得不太在意。
但怎麼會不在意。這是他的好強,他的驕傲,我心知肚明就好,小心維護就好。
“那醫生們的意思是,以後把你交給我就可以啦?”我逗趣問道。
“我才沒有告訴他們我的精神醫生是誰——萬一他們一個兩個爭著要來見你怎麼辦?那多不好!”沈睿源的小氣盡顯於語氣中。
我含笑問,“其實當時你為什麼會突然站起來?”
“因為擔心你。”
我想哭又想笑。
那是一份多麼厚重的擔心,以至於能讓他失去知覺的雙腿一瞬間又有了希望。
以前我對他有過的懷疑、猜忌,都被這不能作假的身體行動而打消。千言萬語,有時候真的比不過一個行動。
“我後天就要飛美國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陪他去美國?
這其實是一個很誘人的邀請。
如果我這次同意跟他去美國,勢必會引起各大媒體的轟動。這對於李盛欣無疑是致命一擊。
然而跟他走就意味著我要放下我的工作,我要像李詩雨那樣,做好全心全意嫁入豪門的準備。
但我,準備好了嗎?
我又甘心放棄自己身後的一切嗎?
我捫心自問,我不甘,我不願。
縱然認定了他這個人,我也不想依附著他而存活——更何況他爸和李詩雨並沒有認可我,隻是暫時不計較這個問題而已。
在沈家長輩的這盤棋裏,我也隻是一顆起推進作用的棋子,還沒有資格和他們對弈。
可我偏偏要爭的就是這個資格,為自己而活的資格,為自由而活的資格!我必須變強,必須提高社會地位,這樣才能在再見沈家父母時,有和他們平起平坐、談笑風生的底氣。
“我早知道你不會跟我去的。”沈睿源悅然,“要是那麼聽話,你就不是你,也就不是那個能讓我擔心得突然站起來的宋安瑤了。”
兩天後,沈睿源在趙亮的陪同下乘著飛往美國的航班離開,留下了傅修在國內聽我調遣。
而我麵臨著國慶結束,又要重新打起精神回到屬於我自己的戰場。
既然選擇遠方,那便風雨兼程。
因為張正已經決定要辭,所以《星約》和我們《一城一人》節目組都麵臨著更換主持人的問題。對於《星約》那種大節目而言,換個主持人隻不過他們製片一句話的事,台裏那麼多主持人,他們可以根據節目定位的需要來挑。但我們節目組顯然沒有這種底氣,縱然有秦昊陽這個製片人鎮場,但要征來一個真心實意願意跟我們同進退的主持人,並非易事。
於是,在最新一次的節目組會議上,我提出讓實習生林曉來當代班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