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卻愈發覺得自己想的是對的,眼睛說紅就紅,“他肯定就是這麼個意思……畜.生!”
“媽!你能別當著安安的麵罵這種難聽的字眼嗎?!他正是學說話的階段,又不會分好壞,您真要教他這種難聽話?!”
我媽被我的話弄得冒火,“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宋安瑤你有沒有眼見力呢?!現在是要同心協力一致對外的時候!你跟我發什麼脾氣!”
什麼同心協力一致對外?
我隻覺得頭更疼了。
“教育和撫養都是重要的事!”我感覺就著這個方向跟我媽說道理她這會兒也聽不進去,幹脆就此作罷,“我不會讓我兒子跟他有任何接觸的,這是我兒子,跟他沒有關係。”
“我們報警把他抓起來吧?”媽媽眼神帶點兒狠厲地看向爸爸。
爸爸沒好氣地撇嘴看她,“警察局你開的啊?警察抓人不用理由啊?警——瑤瑤,你把這事同鍾一朗說一說啊。”
跟他說什麼?說安安的生身父親跑來找我複合?那鍾一朗該以什麼立場聽呢?以社區民警的身份,還是我交往對象的身份?
“爸,夏傲阿姨的病已經夠折騰他的了,今天的事就先不去驚擾他。”
“怎麼事趕事都湊到一起了……”媽媽禁不住嘀咕。
我從媽媽手裏把兒子抱回房間,兒子抱住我脖子,眼神裏充滿好奇。
“媽咪,圓圓?”
“不是圓圓。”我笑著搖搖頭,“圓圓快要結婚啦,跟另外一個阿姨。”
安安當然什麼都聽不懂,歪著頭看我,“圓圓昏昏?”
誰知道他是真心還是昏了頭。
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後,我不禁失笑——我怎麼跟安安聊著聊著,倒被這小子帶進坑裏去了。
因為廖明子曾出現在小區門口,以至於我媽都不帶安安去附近的小公園玩了。
隔天,我下班回到家,安安一見我就哭。
“滑梯!滑梯!”
我起初還沒懂安安的意思,後來才聽爸爸說安安這是鬧著要出去玩。
“媽,總不能以後都不讓安安出門了啊。”我進廚房幫媽媽的忙,順帶想好好跟她溝通。
媽媽趕我出去,“你就別來添亂了,什麼時候見你下過廚房?我跟你說啊,那個人現在肯定還沒死心,我一個人反正是怎麼都不敢帶安安出去的——他可不是什麼正經人,要是真想搶,我一個人能搶得過他?”
“媽,像你說的,他要真是有心,也不急在這一時。等安安上學了,他多的是機會來搶。我不怕他來搶,我怕他不來——他來了不是更好,我們就有機會報警抓他了。”
正在拿筷子的媽媽手上動作一滯,再看向我時,眼神裏的惶惶少了幾分。
俗話不是常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嗎,媽媽就陷入了這個困境。
“反正要來的擋不住,媽媽你放寬心,該怎麼過,就怎麼過。真出了事我們也知道該去找誰。”
我沒有因為廖明子的事去找鍾一朗,但這個消息瞞不過他。
“我同事看到你在小區門口被人糾纏——被誰?是廖明子嗎?”
“……嗯。”
“他想要什麼?你,還是孩子?”
我深深吸了口氣,“我不欠他什麼,所以他要什麼我都不會給。阿姨這兩天情況怎麼樣?”
“明天做手術,要切除一部分胃。”